11.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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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室光线昏暗，掌灯的小太监欲进去燃起烛台，被魏安泰斥了下去。
殿门紧闭，司门女官秦珂不知因何被太后留在长信宫，外头只有他垂首敛目袖着手静静守着。
檐下的风摇动占风铎，金玉之声穿过??纹窗棂，拂转风轮扇叶儿，细弱的气流鼓着图册将翻未翻过的一页，那画上的人影便好似耸动起来一般。
连江楚被困在桌案与壁垒分明的胸膛之间，一只铁臂勒在她不盈一握的腰间，越收越紧，她有些透不过气来。
身后的人气息灼热，从耳侧缓慢地游移着，微烫的唇在天青色圆领未能遮盖住的细腻肌肤处磨人的触碰，激起一阵轻轻地颤栗。
她浑身紧绷，被皇帝从背后拥住，被迫坐在他肌肉结实的大腿上，娇.臀却随着他不断用力收紧的手臂，愈来愈靠近微微异动的一处，直到被硬挺的某物抵住，她像是触电一般下意识伸腿去够脚下的地面，却未能踩到便被倏地一下咬住了后颈。
“别……”连江楚惊呼一声，软嫩的皮肉被含在唇齿间，微微的刺痒感挑动着敏感的神经，她微微挣了一下向前探身，想找到一个支撑点借力，左手却按在了黑檀木匣子的铜扣上，滑了一下。
被扯痛的她啊了一声，皇帝终于松了口。
却是低声责怪，“乱动什么。”
连江楚闻言微恼，一时负气脱口而出道：“我疼！”
皇帝喉咙里蔓出低哑的笑声，揽着她的腰，一手将她的腿并拢横过来，让骑在他大腿上背对而坐的女子侧坐着。
“你失言了。”黑暗里，皇帝的侧脸被柔和的月色映出朦胧的轮廓，他沉沉的嗓音喜怒不明，“你你我我的成何体统。”
连江楚抿了抿唇，轻声道：“奴婢知罪，还请皇上……唔……”
余下的话被尽数吞进湿热的唇舌里。
他猛地攫住她柔软的唇舔吮，一只宽厚有力的大手捧着她巴掌大的小脸儿，迫使她微微仰着头，承受他炽热而不容抗拒的掠夺。
气息微乱，他愈吻愈狠，细细啃噬着花一般娇嫩的唇瓣，间或不受控制重重地含咬，而后又安抚一般，灵活的舌尖轻柔地舔舐。待她缓上一缓，便又没轻没重地咬下一口。
如此往复，无休止地折磨着她。
连江楚抱着他的脖子，意识渐渐模糊起来，却感觉到他的手臂伸到她的腿弯下，似乎要抱她起身。
“皇上……”连江楚抵着他厚实的肩膀，别开脸向后躲。
“怎么了？”皇帝粗重地喘息着，与她额头相抵，暗色涌动的墨眸望进她微慌乱的眼睛里，“还是不肯？”
连江楚声音细若蚊吟：“奴婢……奴婢没准备好。”
皇帝沉默了一下，仍将她揽在怀里，微阖着眼睛平复着凌乱的呼吸。
静默半晌，她听到他哑得不像话的嗓音粗声道：“往后，私下里不必自称奴婢。”
连江楚茫然，他自个儿方才刚说过这样成何体统……
皇帝似是知晓她心中所想，促狭道：“朕就喜欢你不成体统的样子。”
“皇上，奴婢有正经事要向你通禀呢。”连江楚微微面热，转移话题道。
“嗯？”皇帝虚着眼，轻嗅她身上淡若幽兰的香气，神思竟有些不甚清明。
此刻英明神武的帝王也不过是被欲念控制的普通凡俗男子。
他叹了口气，忍着喉间干渴问道：“什么事？”
身下某处昂挺的威胁让连江楚觉得危险，她轻轻挣了挣身子，“皇上，奴婢以为，这不是说正经事的姿势。”
“呵。”皇帝嗤笑出声，他强压着她，使得她挣动不了分毫，意味深长道，“岂不知，枕边风最能让男人软耳根，你若在龙榻上跟朕谈正事，大抵事半功倍。”
“……”
看来，再正经的男子在床上也有妄下雌黄的时候。
连江楚正要开口，外头魏安泰略显犹疑地通传声传进来。
“皇上，太后遣人来请楚女官，您看……”
楚女官在里头，魏安泰本不敢打扰，怕坏了皇上的兴致。但都这个时辰了，太后突然来叫人，怕是有什么要事。他不敢不禀。
皇帝微微蹙眉，连江楚却倏地紧紧攥住他的前襟，细糯的嗓音染上一分哭腔，“皇上……”
“怎么了？”皇帝温声问，方才还好好的。
她像是被猎人围堵，无处可逃的小兽，水润的眸子里涌上惊慌之色，“皇上，太后娘娘许是要处置了奴婢……”
皇帝扶着她瘦削的肩膀，“好端端地为何处置你，你犯了什么错？”
“奴婢……”连江楚轻咬着唇瓣，“奴婢早些时候同珂女官说笑的时候，不甚说漏了嘴，将皇上亲近奴婢的内情泄了出去，但因琢磨着事关皇上，珂女官又有奴婢私交甚好，总不会将此事捅出去，却没想到……”
她眼眶里蓄满了晶莹的泪，在暗夜里闪着清亮的微光，一滴挂在粉腮间将落未落。
皇帝怜她，并未责怪，轻声抚慰道：“并不是什么大事，不必慌张。”
略顿了片刻，又贴着她软嫩的面颊道：“只要朕宠幸了你，母后不但不会迁怒于你，反而会重重赏你。”
他一只手按在她腰间衣带上，似是蛊惑般诱哄道：“若是你肯，朕便以侍寝之由遣走来人，明日便册封你为贵嫔，可好？”
黑暗中，他俊逸的侧脸蒙上一层阴影，看不清神情，但连江楚很清楚，那阴深深的眸里，没什么宫人所谓的宠爱至深。
哪有那么便宜的喜爱，更何况是冷情的帝王。
但若说只是纯碎的男人对女人的欲.望，却又不像……
她有些摸不透皇帝的心思，这个深不可测的男子到底在算计什么。
“皇上……”连江楚握住皇帝暗示意味明显的大手，澄澈如水的眸欲语还休地看着他，似有羞色，“奴婢明日再侍寝，行吗？”
皇帝勾了勾唇，碰了下她挺翘的鼻尖，“早一天晚一天有区别么？”
“奴婢……奴婢听说初次很疼……”连江楚在他怀里蹭了蹭，“明天吧，再给奴婢一天时间准备好不好？”
“自然听你的。”皇帝眸色微深，轻吻她柔软的墨发，低醇的嗓音带着淡淡的宠溺，“那朕今日陪你一同去长信宫，朕必定护你周全。”
连江楚扶着他坚实的胸膛起身，“奴婢自行前往即可，皇上陪着一同前去，反而欲盖弥彰，引得太后娘娘起疑。知道皇上会护着奴婢，奴婢便不怕了，皇上放心，奴婢可以应对。”
长信宫。
殿内烛火通明，太后端坐在金丝楠木圈椅上，慢条斯理地盘着手中的沉香珠串儿，眸光沉沉地看着跪在下首的两位年轻女官。
“秦珂，你当着楚丫头的面儿，再把方才的话重说一遍。”太后神情威严肃穆，眉宇间凝着一股压抑的怒气。
太后疑心那姓氏一事乃是秦珂有意为之，遂将她留下来敲打一番，不料却意外教她抖出了旁的东西。
连江楚狐疑地抬眸，小声问秦珂道：“珂女官，什么事啊？”
从太后的称呼上来看，从珂丫头到秦珂，俨然是失了宠信之兆。
秦珂一击不成，既已彻底得罪了她，为免她筹谋报复，必定立刻反击。她早料定，太后留秦珂在长信宫，必有这么一出。
“楚女官，事到如今，你不要怪我，我也是没法子。”秦珂侧眸看向连江楚，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你贪慕荣华富贵，撺掇皇上假意宠幸于你，借此狐假虎威，在后宫中兴风作浪。如今皇上迟迟不教你侍寝，你早该知道此事会有败露的一天，怨不得旁人！”
连江楚眸色平静地看着山云鸟兽纹地毯，“你有何凭证？”
秦珂冷哼了一声，早知道她不会承认，“楚女官今日申时三刻在来长信宫的路上，亲口告诉我的，竟然这么快就抛诸脑后了么？”
“珂女官，你这般红口白牙污蔑于我，到底意欲何为！”连江楚似是被激起了怒气，“我何曾说过这些胡话？退一万步讲，就算此事属实，我怎会轻易告知于人，难道我是疯了么？”
“你信任于我，据实已告，而我却不能眼睁睁看着太后娘娘被欺瞒！”秦珂磕了个头，“太后娘娘，若楚女官一力否认，还请她拿出证据来！”
连江楚轻笑了一声，跌坐在地上，心灰意冷地道：“我早知道做司寝女官并非什么好差事，是以皇上看中我时，我假意不知，将你推了出来，未料皇上还是不肯放过我……”
“大胆！”杨姑姑陡然一惊，“楚女官，你可是魔怔了，说什么胡话！”
“杨姑姑，我怕啊！”连江楚像是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苦楚，眼泪簌簌而落，“我知道我愚笨不堪，不比旁人心思活泛，骤然被推上风口浪尖，我如何自保？似绯月这般当面奉承背后诋毁之人数不胜数，我承着皇恩，在这后宫之中如履薄冰，唯恐落人口实。更有后妃嫉恨，恨不能溺死我！我刚虎口逃生，便有人再捅我一刀！我纵使惦念着那点儿俸禄，我哪儿有命享啊！”
杨姑姑看了一眼太后的脸色，安抚道：“你若是被冤枉，尽管说出实情来，太后娘娘必定会为你做主的。”
“我哪有什么证据？若她今日一口咬定我冒犯天子名讳，我一介孤女也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姓颜！她编造这般谎言污蔑于我，其用心险恶可见一斑！”连江楚情绪失控，拽着秦珂的衣领拼命地摇晃，“为何逼我？你是要逼死我！”
秦珂猛地一把将连江楚推倒在地，“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我只问你一句，若我所言不实，皇上为何不教你侍寝？”
“我不愿意！皇上还能强来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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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江楚被困在桌案与壁垒分明的胸膛之间，一只铁臂勒在她不盈一握的腰间，越收越紧，她有些透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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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浑身紧绷，被皇帝从背后拥住，被迫坐在他肌肉结实的大腿上，娇.臀却随着他不断用力收紧的手臂，愈来愈靠近微微异动的一处，直到被硬挺的某物抵住，她像是触电一般下意识伸腿去够脚下的地面，却未能踩到便被倏地一下咬住了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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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江楚扶着他坚实的胸膛起身，“奴婢自行前往即可，皇上陪着一同前去，反而欲盖弥彰，引得太后娘娘起疑。知道皇上会护着奴婢，奴婢便不怕了，皇上放心，奴婢可以应对。”
长信宫。
殿内烛火通明，太后端坐在金丝楠木圈椅上，慢条斯理地盘着手中的沉香珠串儿，眸光沉沉地看着跪在下首的两位年轻女官。
“秦珂，你当着楚丫头的面儿，再把方才的话重说一遍。”太后神情威严肃穆，眉宇间凝着一股压抑的怒气。
太后疑心那姓氏一事乃是秦珂有意为之，遂将她留下来敲打一番，不料却意外教她抖出了旁的东西。
连江楚狐疑地抬眸，小声问秦珂道：“珂女官，什么事啊？”
从太后的称呼上来看，从珂丫头到秦珂，俨然是失了宠信之兆。
秦珂一击不成，既已彻底得罪了她，为免她筹谋报复，必定立刻反击。她早料定，太后留秦珂在长信宫，必有这么一出。
“楚女官，事到如今，你不要怪我，我也是没法子。”秦珂侧眸看向连江楚，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你贪慕荣华富贵，撺掇皇上假意宠幸于你，借此狐假虎威，在后宫中兴风作浪。如今皇上迟迟不教你侍寝，你早该知道此事会有败露的一天，怨不得旁人！”
连江楚眸色平静地看着山云鸟兽纹地毯，“你有何凭证？”
秦珂冷哼了一声，早知道她不会承认，“楚女官今日申时三刻在来长信宫的路上，亲口告诉我的，竟然这么快就抛诸脑后了么？”
“珂女官，你这般红口白牙污蔑于我，到底意欲何为！”连江楚似是被激起了怒气，“我何曾说过这些胡话？退一万步讲，就算此事属实，我怎会轻易告知于人，难道我是疯了么？”
“你信任于我，据实已告，而我却不能眼睁睁看着太后娘娘被欺瞒！”秦珂磕了个头，“太后娘娘，若楚女官一力否认，还请她拿出证据来！”
连江楚轻笑了一声，跌坐在地上，心灰意冷地道：“我早知道做司寝女官并非什么好差事，是以皇上看中我时，我假意不知，将你推了出来，未料皇上还是不肯放过我……”
“大胆！”杨姑姑陡然一惊，“楚女官，你可是魔怔了，说什么胡话！”
“杨姑姑，我怕啊！”连江楚像是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苦楚，眼泪簌簌而落，“我知道我愚笨不堪，不比旁人心思活泛，骤然被推上风口浪尖，我如何自保？似绯月这般当面奉承背后诋毁之人数不胜数，我承着皇恩，在这后宫之中如履薄冰，唯恐落人口实。更有后妃嫉恨，恨不能溺死我！我刚虎口逃生，便有人再捅我一刀！我纵使惦念着那点儿俸禄，我哪儿有命享啊！”
杨姑姑看了一眼太后的脸色，安抚道：“你若是被冤枉，尽管说出实情来，太后娘娘必定会为你做主的。”
“我哪有什么证据？若她今日一口咬定我冒犯天子名讳，我一介孤女也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姓颜！她编造这般谎言污蔑于我，其用心险恶可见一斑！”连江楚情绪失控，拽着秦珂的衣领拼命地摇晃，“为何逼我？你是要逼死我！”
秦珂猛地一把将连江楚推倒在地，“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我只问你一句，若我所言不实，皇上为何不教你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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