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赢的命是我的
翌日一早，徐妄之带上准备好的谢礼，便打算去驿站找蒙洛。
只是还未出门，向善就来报说找不到程赢。
“少爷，程护卫似乎不在。”
“找他做什么？”徐妄之对程赢不在的事反应不大，主角嘛，忙一点也是情理之中。
“您不是要出门吗？”向善道，先前徐妄之出门都带的程赢。
徐妄之：“哦，他不在就不用找他了，你跟我走一趟吧。”
向善受宠若惊：“好，好的。”
驿站离城主府不远，徐妄之只让准备了马车，随后带上向善，就这么出门了。
见他到访，蒙洛很是惊喜：“妄之？”
徐妄之冲他颔首一笑：“可有打扰到你？”
“当然没有，刚刚师兄还在问我何时回药宗的事，正巧你就来了。你的事情处理得如何了？是否需要我替你作证？”蒙洛一边引他进屋，一边关切问道。
徐妄之在他对面坐下：“已经处理完了，没有关系。我今日是来同你道谢的。”
“何需如此客气，你既让我叫你一声妄之，那就是把我当朋友，朋友之间不必如此多礼。”蒙洛道。
徐妄之：“既是朋友，那我叫你阿洛，如何？”
蒙洛：“当然可以。”
“阿洛，礼呢你是肯定要收的，”徐妄之让向善将寒冰盒放到桌上，抬手将盒子往蒙洛那边推去，“这是崖前草，听说对修行有极大的辅助效用。”
“这，这可是价值百千灵珠的仙草。”蒙洛惊讶，伸手把寒冰盒推回徐妄之跟前，“太贵重了。”
徐妄之挑眉：“阿洛可是觉得我的命值不了这千珠？”
“……”蒙洛默默把寒冰盒拉回了自己这边，“妄之所言有理，这崖前草自然是及不上你性命贵重的。”
“对了，你来自药宗，凑巧有一事我只能问问你了。”徐妄之仿若不经意般提起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
蒙洛：“你说。”
“我听说有种药可以为普通人洗出灵根？”徐妄之提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和对方各倒了一杯，“阿洛可知道这事？”
蒙洛接过茶盏，点头：“知道，这药还是数十年前我药宗一位叛入魔宗的长老所制，只是修行讲求缘法，逆天改命，得不到天道认可，就算洗出灵根，普通人能修炼到长生不老之境的，还是极少数，更遑论这些人要比正常修士多一道天罚，寿终正寝者极少。久而久之，求药者渐少，我也很久没听说过他的消息了。”
徐妄之是第一次听这样的说法：“那药极其难求？”
“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蒙洛喝了口茶，“我听说那位前辈是个极有信誉的商人，只要有他看得上的价金，洗髓药还是不难求的。”
“原来如此。”徐妄之想到一口应下他请求的方镜轩，不禁有些心虚，方镜轩估计得为了他这副药伤脑筋了。怪不得那日明明说很快便回，这么些时日了，却还没听说回程的消息。
蒙洛突然想起自己眼前的少城主似乎是个身子刚刚恢复康健的无灵根的普通人：“妄之你……”
难道想洗髓？
徐妄之：“嗯？”
“……”那位前辈已经是他们药宗全宗门的仇敌，蒙洛自知帮不了徐妄之，便未再继续问下去，“既然那个想加害你的人已经伏诛，明日我便启程回药宗了，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来药宗做客，我必扫榻相迎。”
“好。”徐妄之笑着答应，“等回暖了，我定寻个时间去拜访你。”
蒙洛浅笑：“一言为定。”诚然一开始他是为了凤庆城大宗师的庇护而亲近徐妄之，但是几次面谈，已经让他改变了最开始对徐妄之的看法，他很乐意结交这个人，无关凤庆城，无关大宗师。
“一言为定。”
……
离开驿站，徐妄之带着向善，正要上马车，就见迎面来了个人。
那人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看着徐妄之和他的仆从。
“少城主？”
徐妄之眯了眯眼，踩上马车，同那人平视。
哦，是江显南。
“你是？”徐妄之面露茫然。
江显南脸上的笑僵了一下：“淮阴剑宗大弟子江显南，我们先前在城主府中见过。”
“哦——”徐妄之作恍然大悟状，“难怪如此面熟，江兄勿见怪。”
江显南笑了下：“凤庆城近日来客众多，少城主不记得也正常。”
徐妄之皮笑肉不笑：“江兄实在善解人意，那我就先回府了，再会。”
本以为这只是个小插曲，徐妄之正打算掀帘进马车，却被身后的人叫住。
“少城主，我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徐妄之背对着他翻了个白眼。
“是关于你身边的护卫，程赢。”
徐妄之回过身来：“聊聊？”
两人没有进入驿站，而是来到对面的茶馆，坐在临街的窗边，向善去张罗茶点，徐妄之撑着下巴等着听江显南想说些什么。
江显南也很干脆，开门见山：“我和阿赢是旧识了，他这人性情耿直不知变通，曾经为了我得罪魔宗，幸得少城主相助，才不用再过东躲西藏的日子。只是他的性子极易惹祸，往后日子里，如若他有哪些地方得罪了少城主，恳请少城主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宽宥他。”
哇哦，徐妄之在心里为江显南的演讲鼓掌。
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既然是为了江兄开罪的魔宗，不如江兄把人带回淮阴剑宗供着？好过在我这里受罪。”徐妄之真诚建议。
江显南垂眼：“淮阴剑宗，不是我能做主的。”
这锅甩的……
徐妄之心底再次翻了个白眼。
“既然如此，那江兄听好了，程赢的命是我的，不管我骂他还是打他，他都只能受着。”徐妄之拿出原主混不吝的气质，“我要他生，他就不能死，我要他死，这世上就没有他的容身之所。”
听他如此大言不惭，江显南的脸色沉了下来：“以往听说凤庆城少城主狂妄乖戾，我还不信，今日算是见识了。”
徐妄之虚拱了拱手：“谬赞，江兄谦虚了，在下虽狂，却也没狂到要做淮阴剑宗的主，江兄倒是狂到要做凤庆城的主了。”
开口就要教他怎么做事，他谁呀？
“你……”
……这竖子，江显南伸手按在桌上，怒意裹挟剑气显露出来。
如果不是有个大宗师当爹，这家伙连灵根都没有，哪里来的底气这么跟自己说话？
锐利剑气划过脸颊，徐妄之只觉颊边一痛，还未反应过来时，窗外陡然横了把剑进来点在木桌中央，将他和江显南隔了开来。
无形屏障张开，徐妄之再感受不到丝毫锐利剑意。
“你敢伤他？”
熟悉的声音自窗外传来，徐妄之侧头看去。
程赢不知何时来的，一手握着未出鞘的剑，看向江显南的眼神极为冷漠。
见是他，江显南敛了剑意。
“阿赢……”
只是未待他再说什么，程赢拔剑出鞘，剑光迅如闪电，擦过江显南脸侧，在和徐妄之脸上同样的位置，留下了更深的伤痕。
“你认识的那个程赢，一年前已经死了。”
“不要再叫我那两个字，你不配。”
他听着也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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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还未出门，向善就来报说找不到程赢。
“少爷，程护卫似乎不在。”
“找他做什么？”徐妄之对程赢不在的事反应不大，主角嘛，忙一点也是情理之中。
“您不是要出门吗？”向善道，先前徐妄之出门都带的程赢。
徐妄之：“哦，他不在就不用找他了，你跟我走一趟吧。”
向善受宠若惊：“好，好的。”
驿站离城主府不远，徐妄之只让准备了马车，随后带上向善，就这么出门了。
见他到访，蒙洛很是惊喜：“妄之？”
徐妄之冲他颔首一笑：“可有打扰到你？”
“当然没有，刚刚师兄还在问我何时回药宗的事，正巧你就来了。你的事情处理得如何了？是否需要我替你作证？”蒙洛一边引他进屋，一边关切问道。
徐妄之在他对面坐下：“已经处理完了，没有关系。我今日是来同你道谢的。”
“何需如此客气，你既让我叫你一声妄之，那就是把我当朋友，朋友之间不必如此多礼。”蒙洛道。
徐妄之：“既是朋友，那我叫你阿洛，如何？”
蒙洛：“当然可以。”
“阿洛，礼呢你是肯定要收的，”徐妄之让向善将寒冰盒放到桌上，抬手将盒子往蒙洛那边推去，“这是崖前草，听说对修行有极大的辅助效用。”
“这，这可是价值百千灵珠的仙草。”蒙洛惊讶，伸手把寒冰盒推回徐妄之跟前，“太贵重了。”
徐妄之挑眉：“阿洛可是觉得我的命值不了这千珠？”
“……”蒙洛默默把寒冰盒拉回了自己这边，“妄之所言有理，这崖前草自然是及不上你性命贵重的。”
“对了，你来自药宗，凑巧有一事我只能问问你了。”徐妄之仿若不经意般提起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
蒙洛：“你说。”
“我听说有种药可以为普通人洗出灵根？”徐妄之提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和对方各倒了一杯，“阿洛可知道这事？”
蒙洛接过茶盏，点头：“知道，这药还是数十年前我药宗一位叛入魔宗的长老所制，只是修行讲求缘法，逆天改命，得不到天道认可，就算洗出灵根，普通人能修炼到长生不老之境的，还是极少数，更遑论这些人要比正常修士多一道天罚，寿终正寝者极少。久而久之，求药者渐少，我也很久没听说过他的消息了。”
徐妄之是第一次听这样的说法：“那药极其难求？”
“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蒙洛喝了口茶，“我听说那位前辈是个极有信誉的商人，只要有他看得上的价金，洗髓药还是不难求的。”
“原来如此。”徐妄之想到一口应下他请求的方镜轩，不禁有些心虚，方镜轩估计得为了他这副药伤脑筋了。怪不得那日明明说很快便回，这么些时日了，却还没听说回程的消息。
蒙洛突然想起自己眼前的少城主似乎是个身子刚刚恢复康健的无灵根的普通人：“妄之你……”
难道想洗髓？
徐妄之：“嗯？”
“……”那位前辈已经是他们药宗全宗门的仇敌，蒙洛自知帮不了徐妄之，便未再继续问下去，“既然那个想加害你的人已经伏诛，明日我便启程回药宗了，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来药宗做客，我必扫榻相迎。”
“好。”徐妄之笑着答应，“等回暖了，我定寻个时间去拜访你。”
蒙洛浅笑：“一言为定。”诚然一开始他是为了凤庆城大宗师的庇护而亲近徐妄之，但是几次面谈，已经让他改变了最开始对徐妄之的看法，他很乐意结交这个人，无关凤庆城，无关大宗师。
“一言为定。”
……
离开驿站，徐妄之带着向善，正要上马车，就见迎面来了个人。
那人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看着徐妄之和他的仆从。
“少城主？”
徐妄之眯了眯眼，踩上马车，同那人平视。
哦，是江显南。
“你是？”徐妄之面露茫然。
江显南脸上的笑僵了一下：“淮阴剑宗大弟子江显南，我们先前在城主府中见过。”
“哦——”徐妄之作恍然大悟状，“难怪如此面熟，江兄勿见怪。”
江显南笑了下：“凤庆城近日来客众多，少城主不记得也正常。”
徐妄之皮笑肉不笑：“江兄实在善解人意，那我就先回府了，再会。”
本以为这只是个小插曲，徐妄之正打算掀帘进马车，却被身后的人叫住。
“少城主，我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徐妄之背对着他翻了个白眼。
“是关于你身边的护卫，程赢。”
徐妄之回过身来：“聊聊？”
两人没有进入驿站，而是来到对面的茶馆，坐在临街的窗边，向善去张罗茶点，徐妄之撑着下巴等着听江显南想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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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徐妄之在心里为江显南的演讲鼓掌。
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既然是为了江兄开罪的魔宗，不如江兄把人带回淮阴剑宗供着？好过在我这里受罪。”徐妄之真诚建议。
江显南垂眼：“淮阴剑宗，不是我能做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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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江兄听好了，程赢的命是我的，不管我骂他还是打他，他都只能受着。”徐妄之拿出原主混不吝的气质，“我要他生，他就不能死，我要他死，这世上就没有他的容身之所。”
听他如此大言不惭，江显南的脸色沉了下来：“以往听说凤庆城少城主狂妄乖戾，我还不信，今日算是见识了。”
徐妄之虚拱了拱手：“谬赞，江兄谦虚了，在下虽狂，却也没狂到要做淮阴剑宗的主，江兄倒是狂到要做凤庆城的主了。”
开口就要教他怎么做事，他谁呀？
“你……”
……这竖子，江显南伸手按在桌上，怒意裹挟剑气显露出来。
如果不是有个大宗师当爹，这家伙连灵根都没有，哪里来的底气这么跟自己说话？
锐利剑气划过脸颊，徐妄之只觉颊边一痛，还未反应过来时，窗外陡然横了把剑进来点在木桌中央，将他和江显南隔了开来。
无形屏障张开，徐妄之再感受不到丝毫锐利剑意。
“你敢伤他？”
熟悉的声音自窗外传来，徐妄之侧头看去。
程赢不知何时来的，一手握着未出鞘的剑，看向江显南的眼神极为冷漠。
见是他，江显南敛了剑意。
“阿赢……”
只是未待他再说什么，程赢拔剑出鞘，剑光迅如闪电，擦过江显南脸侧，在和徐妄之脸上同样的位置，留下了更深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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