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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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府。
温柔正在查看管家呈上来的采购单子，曾书锦便穿着官服进来了。
温柔面上带着笑意，顺手将账本交给了管家便站起身来：“回来啦。”
“大少爷。”老管家接过账本后行了个礼，然后便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嗯。”曾书锦点了点头，便将官帽脱了下来，温柔接过，转手交到了丫鬟手中。
曾书锦顺手将一本红色的帖子扔到了桌上，然后开始解官服。丫鬟见状，连忙上前伺候。
“这是什么？”温柔说着，随手抄起了帖子。
“哦，是喜帖。何大人家昨日喜获麟儿，便邀请我们这帮同僚过几日登门庆贺。”曾书锦随口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温柔突然僵硬的身体。
温柔深吸一口气迅速调整了心情，然后一脸笑意道：“我记得何夫人不是年初的时候刚生下了个女儿吗？怎么这么快又有了？”
“不是，这次是他的小妾。添的是个男丁，当真是把何大人高兴坏了。这么稳重的人，我还是头一次见他那么失态。”曾书锦想到早上何大人满面红光地派发喜帖的样子，忍不住无奈地摇了摇头。端起茶盏，吹开面上的茶叶，然后轻轻呷了一口。
温柔听到这话，笑容僵在脸上，捏着喜帖的指尖隐隐泛白。
曾书锦见自家夫人不说话，抬起头才发现她的异常。心下立刻反应过来，叹了口气放下茶盏道：“夫人不必介怀，大夫不是说了吗？你我都没问题，只是现在缘分未到，孩子早晚会有的。”
温柔垂下眼皮没有说话，曾书锦站起身来将她揽入怀中柔声安抚：“没事的没事的，不要太放在心上。”
温柔贴在曾书锦胸前，感受着耳边强而有力的心跳，心也跟着平静了下来：“相公。”
“嗯？”
“你娶一房小妾吧。”
“胡说！”曾书锦拉开温柔，轻声喝道，“我娶你是因为喜欢你，想与你相伴到老，又不是为了让你生孩子的。”
“我知道，我知道相公的心意。但你是曾家的长子，我嫁过来这么些年一直无出。公公婆婆虽没有说什么，可我却不能当做不知道。他们一天天变老，书瀚现在还小，等他娶妻生子还不知要过多少年。总不能因为我，就让他们到老才能体会到天伦之乐。”
“柔儿，”曾书锦听到这么一番话，心中很是纠结。
二人正沉默时，门外突然传来曾姝礼的声音。
“嫂嫂，嫂嫂，啊！”曾姝礼拉着谢盈盈进来的时候正看到相拥的二人，两个小姑娘羞得脸都红了。
二人连忙分开，曾书锦理了理衣衫清了清喉咙：“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莽莽撞撞的。”话音刚落，突然瞟见身后的谢盈盈：“这位是······”
“是我的表妹，盈盈，前几日刚随舅舅来咱们宁城。”温柔大大方方介绍道。
“姐夫。”谢盈盈抬眸看了曾书锦一眼，然后福了福身柔声道。
“表妹。”曾书锦怔了一下，回神回道。突然想到自家妹子，这才想起来问是什么事。
“听说江姨娘要为衍哥哥娶亲了，嫂嫂你知道吗？”
“娶亲？这我倒是真不知道。”
“是盈姐姐说的，早上江姨娘请了好些个媒婆去府上要为衍哥哥说亲，这可怎么办啊！”曾姝礼一脸担忧道。
“这能怎么办？难不成你要去买通所有媒婆，说宁城待字闺中的姑娘只有你一人吧？”曾书锦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大哥！”曾姝礼有些生气。
“好了，别逗小妹了。”温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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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嗔怪地推了曾书锦一把，“二弟的确早就到了成婚的年纪，祈安的婚事已经解决，江姨娘自然是着急的。”
提到温祈安的婚事时，谢盈盈的眼皮突突地跳了一下，这一异常的举动，恰巧被曾书锦捕捉到。
“可是也太突然了，昨日我去府上都没听说有这事儿。”
“是有些突然······”温柔点了点头，然后笑着看向曾姝礼：“小妹既然来找我，怕是不光是就告诉我这个消息吧？是不是想请嫂嫂帮忙？”
曾姝礼的心思被说中，面上一红，索性放开了说道：“我想请嫂嫂去打探一下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可有什么人选。”
“这好说，我明日就去给你问问。”
“明日？不要等到明日了，现在去好不好？”
“现在？”温柔看了曾书锦一眼挑了挑眉，曾书锦也无奈地摇了摇头。
曾姝礼满脸期待地等着温柔的回答。
温柔噗嗤一下：“好吧，现在就去。”
“多谢嫂嫂！”曾姝礼闻言立刻眉开眼笑。
······
温府，素心苑。
院子里鸟儿啼叫，屋内熏香袅袅。温夫人端坐在窗前的书桌上认真地抄写着佛经。吟秋从外间进来，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
走到温夫人身侧，轻声道：“夫人，西院的几个媒婆已经被送出府了。”
“哦？选了谁家的女儿？”温夫人手上的动作不停，淡声问道。
“没有，听说是二少爷来把人全部都轰走了。”
“是嘛？”温夫人听到这话颇为意外，不过声音里还是听不出喜怒。
“西院那位气坏了，二少爷吵了一架便走了，现在在大少爷那。”
“安儿那？”温夫人终于停了笔，抬了眼眸叹了口气：“其实衍儿这孩子倒是个好孩子，这么多年跟着老爷混迹生意场也没少受累，我倒真希望他娶个好姑娘。”
“是啊，衍少爷是不错，当年那件事虽然跟他无关，但他一直挺自责的。这么多年对大少爷也很是上心，听春梅说前两日还送了大少爷一株百年老参呢。”
温夫人闻言沉吟一番，突然想到什么：“安儿和南果那丫头如何？”
“什么？”吟秋没反应过来。
温夫人又用眼神示意了一番，吟秋才领悟是什么意思，面上带着一红忍着笑意道：“春梅只是说大少爷和少夫人感情很好，整日都形影不离的旁的······倒是没有细说。”
“安儿的身子还是没有什么大的起色，我这心里总是悬着，”温夫人面露苦涩，“这样，你去让大夫也给那丫头开些补药，从今日起就带着喝起来。”
“是。”吟秋点头，“那奴婢现在便去安排。”
“等等，也给柔儿送去一些吧。”
“······奴婢明白了。”
“去吧。”温夫人说着叹了口气。
结果吟秋刚走到门口，迎面竟遇上了温柔。
“大小姐！您怎么来了？”
“秋姨，我娘在里面吗？”温柔大大咧咧地直接跨过门槛。
“在的在的······夫人，大小姐来了。”
“你这丫头，昨日不是刚来过吗？今日怎么又来了？成日往娘家跑，你婆婆就不管管你？”话虽这么说，但温夫人面上的笑意却藏也藏不住。
“才不是呢，我这可是别人求着我来的。”
“求你？谁求你回娘家？”
温柔卖了个关子：“听说姨娘张罗着要给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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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娶亲了啊？”
“是曾家小姐让你来的？”温夫人立刻猜到。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母亲，的确是姝礼让我来的，这小妮子听说这事儿急得跟什么似的。”温柔接过吟秋递过来的茶抿了一口，“怎么样？母亲可知道些什么内情？”
温夫人扬了扬下巴，示意看向吟秋。
“没选成，都叫二少爷撵走了，说是现在不想考虑婚事。”吟秋说着，将一盘凤梨酥递到了温柔面前。
“不想考虑婚事？”温柔惊了，咬了一口凤梨酥含糊不清道：“这小子不会是有心上人了吧？”
“不会吧，从没听说二少爷和哪家姑娘交往过甚啊。”吟秋思前想后，还是觉得不可能。
“那就怪了······”
“好了，问也问过了，赶紧回去吧。”温夫人故意板着脸下了逐客令。
“我这板凳还没坐热呢，您也太狠心了吧！”温柔咽下口中的凤梨酥拍了拍手上的碎屑。
“你这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还赖着干嘛？我是怕人家挑你的理，你婆婆就是面上不说，心里也是不高兴的。”说到婆家，温夫人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孩子的事情，轻声问道：“还是没有消息吗？”
吟秋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紧张地盯着温柔。
温柔一怔，立刻会意，收敛了玩闹的态度，沉闷地嗯了一声。
“你公公婆婆没有说什么吧······”
“没有。”
“那倒还好。”温夫人闻言，似乎松了口气。
“娘，我想——”温柔抬头看着温夫人的脸，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摇了摇头，重新挂上了笑容：“没什么。”说着站起身来。
“去哪里？”
“当然是回去啊！”
“这就回去了？”
“您看，刚才还催我回去，现在又说这话。”
温夫人佯装生气地睇了温柔一眼，温柔立刻收起了玩笑：“好啦，我去看看祈安，然后再回去。”
“那好，回去时小心。”温夫人不放心地嘱咐道。
“知道啦！”温柔笑着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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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府。
温柔正在查看管家呈上来的采购单子，曾书锦便穿着官服进来了。
温柔面上带着笑意，顺手将账本交给了管家便站起身来：“回来啦。”
“大少爷。”老管家接过账本后行了个礼，然后便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嗯。”曾书锦点了点头，便将官帽脱了下来，温柔接过，转手交到了丫鬟手中。
曾书锦顺手将一本红色的帖子扔到了桌上，然后开始解官服。丫鬟见状，连忙上前伺候。
“这是什么？”温柔说着，随手抄起了帖子。
“哦，是喜帖。何大人家昨日喜获麟儿，便邀请我们这帮同僚过几日登门庆贺。”曾书锦随口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温柔突然僵硬的身体。
温柔深吸一口气迅速调整了心情，然后一脸笑意道：“我记得何夫人不是年初的时候刚生下了个女儿吗？怎么这么快又有了？”
“不是，这次是他的小妾。添的是个男丁，当真是把何大人高兴坏了。这么稳重的人，我还是头一次见他那么失态。”曾书锦想到早上何大人满面红光地派发喜帖的样子，忍不住无奈地摇了摇头。端起茶盏，吹开面上的茶叶，然后轻轻呷了一口。
温柔听到这话，笑容僵在脸上，捏着喜帖的指尖隐隐泛白。
曾书锦见自家夫人不说话，抬起头才发现她的异常。心下立刻反应过来，叹了口气放下茶盏道：“夫人不必介怀，大夫不是说了吗？你我都没问题，只是现在缘分未到，孩子早晚会有的。”
温柔垂下眼皮没有说话，曾书锦站起身来将她揽入怀中柔声安抚：“没事的没事的，不要太放在心上。”
温柔贴在曾书锦胸前，感受着耳边强而有力的心跳，心也跟着平静了下来：“相公。”
“嗯？”
“你娶一房小妾吧。”
“胡说！”曾书锦拉开温柔，轻声喝道，“我娶你是因为喜欢你，想与你相伴到老，又不是为了让你生孩子的。”
“我知道，我知道相公的心意。但你是曾家的长子，我嫁过来这么些年一直无出。公公婆婆虽没有说什么，可我却不能当做不知道。他们一天天变老，书瀚现在还小，等他娶妻生子还不知要过多少年。总不能因为我，就让他们到老才能体会到天伦之乐。”
“柔儿，”曾书锦听到这么一番话，心中很是纠结。
二人正沉默时，门外突然传来曾姝礼的声音。
“嫂嫂，嫂嫂，啊！”曾姝礼拉着谢盈盈进来的时候正看到相拥的二人，两个小姑娘羞得脸都红了。
二人连忙分开，曾书锦理了理衣衫清了清喉咙：“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莽莽撞撞的。”话音刚落，突然瞟见身后的谢盈盈：“这位是······”
“是我的表妹，盈盈，前几日刚随舅舅来咱们宁城。”温柔大大方方介绍道。
“姐夫。”谢盈盈抬眸看了曾书锦一眼，然后福了福身柔声道。
“表妹。”曾书锦怔了一下，回神回道。突然想到自家妹子，这才想起来问是什么事。
“听说江姨娘要为衍哥哥娶亲了，嫂嫂你知道吗？”
“娶亲？这我倒是真不知道。”
“是盈姐姐说的，早上江姨娘请了好些个媒婆去府上要为衍哥哥说亲，这可怎么办啊！”曾姝礼一脸担忧道。
“这能怎么办？难不成你要去买通所有媒婆，说宁城待字闺中的姑娘只有你一人吧？”曾书锦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大哥！”曾姝礼有些生气。
“好了，别逗小妹了。”温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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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也太突然了，昨日我去府上都没听说有这事儿。”
“是有些突然······”温柔点了点头，然后笑着看向曾姝礼：“小妹既然来找我，怕是不光是就告诉我这个消息吧？是不是想请嫂嫂帮忙？”
曾姝礼的心思被说中，面上一红，索性放开了说道：“我想请嫂嫂去打探一下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可有什么人选。”
“这好说，我明日就去给你问问。”
“明日？不要等到明日了，现在去好不好？”
“现在？”温柔看了曾书锦一眼挑了挑眉，曾书锦也无奈地摇了摇头。
曾姝礼满脸期待地等着温柔的回答。
温柔噗嗤一下：“好吧，现在就去。”
“多谢嫂嫂！”曾姝礼闻言立刻眉开眼笑。
······
温府，素心苑。
院子里鸟儿啼叫，屋内熏香袅袅。温夫人端坐在窗前的书桌上认真地抄写着佛经。吟秋从外间进来，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
走到温夫人身侧，轻声道：“夫人，西院的几个媒婆已经被送出府了。”
“哦？选了谁家的女儿？”温夫人手上的动作不停，淡声问道。
“没有，听说是二少爷来把人全部都轰走了。”
“是嘛？”温夫人听到这话颇为意外，不过声音里还是听不出喜怒。
“西院那位气坏了，二少爷吵了一架便走了，现在在大少爷那。”
“安儿那？”温夫人终于停了笔，抬了眼眸叹了口气：“其实衍儿这孩子倒是个好孩子，这么多年跟着老爷混迹生意场也没少受累，我倒真希望他娶个好姑娘。”
“是啊，衍少爷是不错，当年那件事虽然跟他无关，但他一直挺自责的。这么多年对大少爷也很是上心，听春梅说前两日还送了大少爷一株百年老参呢。”
温夫人闻言沉吟一番，突然想到什么：“安儿和南果那丫头如何？”
“什么？”吟秋没反应过来。
温夫人又用眼神示意了一番，吟秋才领悟是什么意思，面上带着一红忍着笑意道：“春梅只是说大少爷和少夫人感情很好，整日都形影不离的旁的······倒是没有细说。”
“安儿的身子还是没有什么大的起色，我这心里总是悬着，”温夫人面露苦涩，“这样，你去让大夫也给那丫头开些补药，从今日起就带着喝起来。”
“是。”吟秋点头，“那奴婢现在便去安排。”
“等等，也给柔儿送去一些吧。”
“······奴婢明白了。”
“去吧。”温夫人说着叹了口气。
结果吟秋刚走到门口，迎面竟遇上了温柔。
“大小姐！您怎么来了？”
“秋姨，我娘在里面吗？”温柔大大咧咧地直接跨过门槛。
“在的在的······夫人，大小姐来了。”
“你这丫头，昨日不是刚来过吗？今日怎么又来了？成日往娘家跑，你婆婆就不管管你？”话虽这么说，但温夫人面上的笑意却藏也藏不住。
“才不是呢，我这可是别人求着我来的。”
“求你？谁求你回娘家？”
温柔卖了个关子：“听说姨娘张罗着要给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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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曾家小姐让你来的？”温夫人立刻猜到。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母亲，的确是姝礼让我来的，这小妮子听说这事儿急得跟什么似的。”温柔接过吟秋递过来的茶抿了一口，“怎么样？母亲可知道些什么内情？”
温夫人扬了扬下巴，示意看向吟秋。
“没选成，都叫二少爷撵走了，说是现在不想考虑婚事。”吟秋说着，将一盘凤梨酥递到了温柔面前。
“不想考虑婚事？”温柔惊了，咬了一口凤梨酥含糊不清道：“这小子不会是有心上人了吧？”
“不会吧，从没听说二少爷和哪家姑娘交往过甚啊。”吟秋思前想后，还是觉得不可能。
“那就怪了······”
“好了，问也问过了，赶紧回去吧。”温夫人故意板着脸下了逐客令。
“我这板凳还没坐热呢，您也太狠心了吧！”温柔咽下口中的凤梨酥拍了拍手上的碎屑。
“你这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还赖着干嘛？我是怕人家挑你的理，你婆婆就是面上不说，心里也是不高兴的。”说到婆家，温夫人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孩子的事情，轻声问道：“还是没有消息吗？”
吟秋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紧张地盯着温柔。
温柔一怔，立刻会意，收敛了玩闹的态度，沉闷地嗯了一声。
“你公公婆婆没有说什么吧······”
“没有。”
“那倒还好。”温夫人闻言，似乎松了口气。
“娘，我想——”温柔抬头看着温夫人的脸，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摇了摇头，重新挂上了笑容：“没什么。”说着站起身来。
“去哪里？”
“当然是回去啊！”
“这就回去了？”
“您看，刚才还催我回去，现在又说这话。”
温夫人佯装生气地睇了温柔一眼，温柔立刻收起了玩笑：“好啦，我去看看祈安，然后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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