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一场计谋,一场离别_校草心尖宠:吻安,小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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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一章:一场计谋,一场离别

  校草心尖宠:吻安,小甜心

  “啊——”

  月珍后退一步,被吓得不轻,一只被她死死掐着的手腕不停哆嗦。

  “小月,小月……”

  月亮掀开被子,一把按开壁灯。

  刹那间,明闪闪的光芒摄入她的眼眸,配上那副凌然至极的锐利面容,生生刺的人睁不开眼睛。

  “月珍,你疯了吗?”

  月珍抬起头,望着她那副深恶痛绝的模样,大颗泪珠簌簌从眼眶里滚出,“小月,不是这样的,你听妈妈说……”

  “你又要给我下药?”

  “这次又是什么药,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一把甩开她的手腕,去抢地上的药瓶。

  ——纯度6·5%的乙醚

  “呵呵……”

  “呵呵呵……”

  像是不敢相信眼前的数字,她轻笑,冷笑,最后近乎崩溃的大笑,“6·5%,月珍,你真是我的亲妈,再多0·5%,我就可以去见阎王了。”

  一句话落,月珍脸色瞬间变了色,“不会的,小月,他说这个药只会让你好好睡上一觉,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他?他是谁?”

  她高高举起乙醚,最后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江明远是不是?江明远这次又让你做什么,杀了我,然后你们远走高飞?”

  “不是,小月,小月你别这样想,他是你爸爸啊,他怎么会……”

  “你别说话!”

  她站在床上,拼命的捂住耳朵,声音尖利骇人,“他才不是我的爸爸,我没有爸爸,没有!”

  “好好好,你没有,你别激动,别激动好吗?”

  月珍看着她一张漂亮的脸蛋因声嘶力竭而微微扭曲了,生怕她会犯病,慢慢伸出手安抚着。

  月亮朝后退,避免她的碰触,一个劲的摇着头,“我不想在这个家呆了,我没有爸爸,你也不是我的妈妈……”

  “小月~”

  “小月!”

  月珍见她要走,一把拽住她,可直到门口,也没有拉住。

  “小月,小月……”

  “噗通!”

  喊到最后一声的时候,女人蓦地跪了下来。

  卧室里,木地板发出一道巨大的轰隆声,月亮转过脸来,就见她的妈妈跪在她面前。

  “小月,小月,就算妈妈求求你了,我们走吧,走吧……”

  “我们离开这个地方,去过属于我们新的生活,好不好?”

  “走?”

  月亮身上睡袍半披着,头发凌散,一张因极端情绪而微微扭曲的漂亮五官渐渐柔和下来,声音极低。

  “去哪里?”

  “去、去美国,对,去美国!”

  月珍跪在她面前,双手死死的拉着她的手乞求着。

  “小月,你不是喜欢美国的吗?”

  “妈妈记得,记得在你书柜里曾看到一封来自哈佛大学的邀请函,你想去美国的对不对?

  你喜欢那里,那咱们就去,去了那里,就再也没人知道咱们的身份了。

  咱们可以活的堂堂正正,你也不用担心再受他的控制,在另一个国家,你可以过得很好很好……”

  “哈哈哈~”

  她还没说完,月亮就笑了起来,凌乱的发丝顺着胸腔一起震动。

  “他又开始给你画饼了,是吗?”

  “月珍,这么多年了,你被他抛弃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清醒吗?!”

  “他当初不是告诉你他没有妻儿吗?他不是说他只是一个小职员吗?他说他可以带你去过最好的日子,带你享尽荣华富贵,可以光明正大的娶你,下半生陪着你,他哪件事做到了?”

  “他根本就是个自私虚伪,薄情寡义的下作男人,不,他都不配为人!

  这么多年,你被关在这里,像一个囚徒一样,都快关成一个活死人了,现在你还信他,你疯了吗!”

  “不是的,不是的……”

  月珍猛烈的摇着头,紧紧握着她的手,眼泪疯狂往下掉,不知是在说给自己听,还是在说给她听。

  “小月,你爸爸他不是这样的人,他只是逼不得已,他是一个男人,他有他的事要做,只有越来越成功,才能庇护我们母女,他没有抛弃我们……”

  “是啊,他不是,他是最好的~”

  月亮咧开嘴,朝她笑着。

  “他没有错,错就错在于你,你愿意,你愿意下贱的去当他闲极无聊的一个玩物,你愿意成为她随手可抛的蠢女人!你愿意被世人叫小三……”

  “啪!”

  “小月,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妈妈?”

  月珍抬起头,不期然朝她甩去一个巴掌。

  女人瞪大殷红的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啊……”

  “为了我?”

  “呵呵呵。”

  月亮缓缓转过被打偏过去的脸,放下手,指着自己,膝盖微曲,渐渐俯身在她眼前。

  “月珍,你知道我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吗?你知道我一个人窝在抑郁症的阴暗角落度日,有多害怕吗?你知道我在梦里,被千夫所指、被所有人都抛弃的痛苦吗?你知道有多少次,我都想从这楼上跳下去?”

  “不,你不知道,为了我好?如果我能预测到这一切,如果我可以选择,我宁愿没有出生在这个世上。

  我这辈子,最耻辱、最痛恨的事情,就是我身上流着和江明远一样恶臭的血,我要承认我的生命是他给的。

  每当我想起那一天的画面,每当别人问我你爸爸呢?每当别人说我是有妈生没爹教的孩子,去指责、痛骂那些插足别人家庭的小三时,我都恨不得去死!”

  “可是我不能,我死了,你该怎么办?你就是个傻子,只能供江明远耍玩,玩完再一脚踹开,你愚蠢的可笑,你知不知道?

  这些年,我多想把你拉出那片沼泽,我一直在努力,你为什么就看不到呢?为什么就离不开他呢?”

  “对不起,对不起,小月,都是妈妈对不起你……”

  月珍泪流满面,跪爬过去,抱着她的小腿哭,不要钱的眼泪蘸湿了小女生半边睡袍。

  “是妈妈让你受了这么多苦,都是妈妈没用!”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伸出手扇自己巴掌,一下接着一下。

  “妈妈不应该打你,是妈妈自己的罪孽,妈妈自作自受。”

  月亮蹲下身,扼住她的手腕,“我不要你跟我说对不起,我要你和他一刀……”

  “那小月,你就答应我这最后一次好不好?就最后一次。”

  月珍抬起眼,伸出手指在她面前苦苦哀求的时候。

  月亮才知道,一切都是徒劳的。

  当你在一个人心目中根本没任何地位的时候,当她满心只装着一个人的时候。

  你说的一切,都是泡沫,都是虚影,脆弱的一点力量都没有。

  “不可能,我不可能跟你去美国,他说的好听,是把你送去美国享清福,实则……不是监禁,就是自生自灭,到了那里,我们什么都没有,只有等死,我不可能在朝火坑里跳,我不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人生。”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爸爸,虽然你恨他,你不承认他是你爸爸,可你这条命就是他给的啊!”

  “现在上面已经派人着手查他了,包养情妇数十年,还有私生女,你知道这是多大的罪责吗?他这一辈子可能就毁了,不、不仅是这些,光是你大姨夫的腿被打断,感染几个月了,就快不行了,这是条人命啊,都是他为了我们做的……”

  “这些要是被查出来,他会死的。”

  月珍说到这,面如死灰的坐在那里,她不敢想,如果江明远没了。

  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她苦苦等了这么多年,为一个人熬在家中,不就是等他回心转意,能时时刻刻见到他吗?

  “我说他在骗你,你信吗?”

  月亮转过脸看她。

  月珍一脸惶然,“你在说什么?”

  “大姨夫的事,是他在背后操纵,他帮大姨夫还债,指使他强—奸你,然后再派人打断他的腿,让你对他死心塌地,你信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月珍瞪大眼,说话都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这种话,你怎么能说出口,就算你对他有偏见,也不该这样……”

  呵。

  她不信,她怎么可能信。

  都被他骗了这么多年了。

  不得不说,江明远比她了解这个亲妈,太多了。

  他机关算尽,是早就想到这一天了。

  “他不是说,把一切都撇清楚了吗?他还怕……”

  是怕她报复他吗?

  “明远说,有一张照片可能流出去了,只要我们不在,那张照片,就永远是假的,你知道吗?”

  月珍按着她的肩膀,目光亟亟,渴望她在这个平静的时候,能点一下头。

  “我们不在?”

  月亮抬起头,“我们到了美国,就不存在了吗?”

  “不是,小月,只要你在美国,不再做名人,只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湮没在人群中,就没事了,至于这里……”

  “他会把一切都解决好的。”

  “是么……”

  月亮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头深深的埋进去,“你们把一切都谋划好了,只是从来没问过我愿不愿意,我不愿意,我不愿意离开这里,这里有我的朋友、老师、同学,还有我最爱的人。”

  “我不愿意离开陆景云,我不可能离开他的。”

  “小月,小月我知道。”

  月珍见她有所松动,赶忙拉着她的手,“景云那孩子是很优秀,但是你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陆家和江家是政敌啊,你们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的,你会整天惴惴不安,还会因为身世被他们歧视。”

  “你那么优秀,你怕什么啊,到了美国,你想找什么样的没有?”

  月珍没说完,月亮倏的抬起头,漆黑发亮的瞳子一瞬不瞬看着她,“不可能,我说过,我不会再离开他了。”

  说着,她掏出手机,指尖有些微颤的去找陆景云电话。

  “月亮!”

  月珍忽然起身,大吼她的名字,“你要现在打电话给他,是要告诉他这一切吗?你是想把所有的一切都摊开,鱼死网破吗?”

  “你别忘了,你爸爸的手段有多厉害!他弄死过人的,你要想把陆家拉下水,你不怕害死他,你就打,你就告诉他!”

  月亮正在拨号的手指顿住,手机坠落在地,电话接通,彩铃一阵阵响着,像催命的音乐,朝月珍脑子里炸过去。

  月珍惊慌,不知所措,只觉得这一切都要毁了。

  “喂!”

  那头,传来的是一道陌生的清爽男音。

  “你是陆景云的女朋友?太好了,他的手机……嘭!”

  月珍一把拿起那手机,摔碎在地上,另一手,拿着一把刀。

  “你要干什么?”

  月亮抬起头来看她。

  月珍拧着眉,决绝道,“小月,你要想害死你爸爸,就先看我死在你面前吧,你不就想要这种结果吗?亲手害死自己的爸爸妈妈,再害死自己喜欢的人……”

  她抬着头,就这样抬头看着她,眼眶渐渐模糊成一片,浑身都在抽抽。

  可是我呢,我做错了什么。

  我生下来,是不是就是用来赎罪的。

  “妈,我是您的女儿啊。”

  月珍扔下刀,过来抱着她,“小月,小月,今晚过了一切都会好的,忘了吧,把这里的一切都忘了吧,我们重新开始……”

  ……

  2012年7月4号,凌晨十二点四十五分,一辆黑色面包车停在小区门口,先是在摄像下露了一面,随后隐入树林,与此相同,还有一对母女的身影。

  凌晨一点十五分,萧山区北大街道分岔口,两辆车牌完全相同的车辆别背道而行,一辆避开摄像头,一辆一路朝岐山道畅行。

  凌晨一点半,一架私人飞机消没在无边暗夜里,朝着西半球渐行渐远。

  清晨,六点半。

  “老板,都安排好了。”

  “证明身份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晨光熹微中,男人点燃一根雪茄,迷乱的烟雾在阳光照耀下,像一只只张牙舞爪的魔鬼。

  “一切就绪,放心。”

  “可以动手了。”

  “好。”

  挂断电话不久,从渝州通往岐山道的一条山路上,在夜色掩映与清晨微光的交接下,便发生了一起巨大的车祸,车上滚落下三个人。

  一名男子,一对母女。

  “书记,证据都在这个邮箱里,文字都编辑好了。”

  江家书房,年叔步履匆匆的拿着一个U盘进来。

  U盘插入电脑,显现出一张久违的照片。

  隔着一层烟雾,江明远眯着眼看屏幕上那张照片,“一切都要结束了,一切都会恢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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