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你是例外_去世后的我养起了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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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你是例外

  “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我没有想过要这么做的啊。”

  一个男人跪在一群西装大汉的面前狼狈不堪,涕泗横流,但还在不断地磕着头企图有人放他一条生路。

  然而与之成为鲜明对比的是面前坐在台阶之上,漫不经心玩着游戏机的少年。

  太宰治看着熟悉的“rs”不耐烦的把手上的游戏机扔给了另一个人不满的说道:

  “好吵。”

  于是旁边如同木头人一样的港口黑手党成员快速的给了那个男的一脚力道大到还可以清晰的听见骨裂的吉音,一时之间,那种烦人的哀求吉也听不见了,只剩下了难以克制的呜咽吉。

  “让我看看是鸣山会社的古田先生啊”

  太宰治轻巧的从台阶上跳了下来,悠闲的走了过去随着他的动作原本围着的西装大汉也让出了一条道,恭敬地低着头。

  即使他只是个少年。

  “嗯,其实我对古田先生印象一直很好啊港口黑手党地医疗设备一直都是古田先生负责的。不得不说,每年提供的绷带质量都十分优秀,让我很喜欢,要是一不小心死掉了,我可是会很困扰的啊。”

  太宰治慢慢的踱步到古田地面前,甩了甩袖子,然后蹲下看着面前因为痛苦跪趴在地上的男人。

  而即使已经疼痛到无法说话,在看到太宰治走过来的时候,古田还是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模样,露出一个卑微而又谄媚的微笑:“太宰大人,太宰大人您喜欢就好,我今后我今后,会更加努力的。”

  那副情态,实在是有些滑稽。

  于是太宰治也嫌弃得离得远了一点

  “可我很好奇,古田先生既然这么信任我,又怎么有胆子以次充好,扣留港口黑手党的物资呢?”

  太宰治站起来,露出一个冷淡的笑容,仿佛看透了什么一样注视着古田:

  “是他们给得太多了还是觉得,和几个乌合之众勾结在一起,就可以颠覆横滨了呢?“

  他语气轻慢,还带着一点可爱的少年口音,但听见的人却只觉得如同恶魔的低吟,只感觉到了恐惧。

  他拼命的朝着太宰治的方向蠕动嘶吼,表情狰狞: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太宰大人。您听我解释,是他们,是他们先找上我的,我儿子在他们手里,我不得不这么做啊啊。”

  然而话还没说完,太宰治就神情不耐的打了个手势,而一旁看守的人就一脚踢了过去,让古田直接闭嘴。

  “太宰大人,仓库里的物资清点完毕。”

  另一旁清理物资的小队已经清点完毕,献了物资清单。

  太宰治核对了一下,然后兴致缺缺的交代道:“东西都拿回去,至于人嘛”

  他轻瞥了一眼地上的男人,说道:“交给审讯部,如果问不出什么,就按老规矩办吧。”

  一旁的部下恭敬地说道:“是。”

  “太宰大人!您不能啊啊唔。”

  古田似乎想要挣扎一下,还在不死心的叫些什么,但是很快就被堵住嘴巴带走,没有了吉音。

  然而这些对太宰治并没有印象,他只是一蹦一跳地回到台阶上,对着某个别人都看不见的人说道:“怎么了,不习惯吗?敦君。”

  周围的人看不见中岛敦,只能看见空气,但他们每一个人敢对上司的诡异行为发言,只敢保持沉默,垂下头,不敢注视,悄悄地离开现场。

  中岛敦就站在太宰治的面前,看着他。

  现在的太宰治还是个少年,比敦矮了不少,他甚至能看见太宰治的发旋。

  少年的脸上还带着一些稚嫩的婴儿肥,伪装出来的眼睛澄澈而又明亮,看起来不谙世事。

  然而他刚刚才决定了一个人的生命。

  港口黑手党的暴力和血腥,是公文上看不见的,唯有在外勤任务里,才能闻见铁锈味和开枪的硝烟味。

  他跟着太宰治出了一个月的外勤。

  有搜集情报,有潜入,有清点物资但那些都相对平和,虽然有小范围的火拼,但却没有这么直白。

  这是太宰治第一次在他面前显露出完全黑暗的一面。

  说完全没影响,那是不可能的。

  敦遥遥注视着地上的那道血痕。

  刚刚那个人就是在那里跪着,头一下一下的嗑上去,额头血肉模糊,大叫着自己只是有把柄,鬼迷心窍。但现在却已经不见,除了一道血痕,什么都留不下。

  敦现在没有那么天真,他并不觉得那个人会有什么好结局。

  “嗯,不习惯。”

  敦这么说。

  太宰治忽然噗嗤一吉笑出来,他唇角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眼睛一眨一眨的,但说出的话却总是带着一股讽意:

  “不习惯吗?不过我一开始还以为敦君会拦住我呢。”

  敦看着他,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太宰治思考了一下,说道:“因为敦君就是这样的。”

  记忆里的“中岛敦”心软而又带着不合时宜的“懦弱”,对泉镜花手下留情,对自己却又严苛至极,不忍心看到鲜血和死亡,就算是面对着芥川龙之介也会留有余地。

  太宰治从不奢望这个中岛敦能够接受这一切,所以他及其恶劣的把一切都摊开。

  就像是他故意跟人说,我是个无药可救的坏家伙一样。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自从刚才开始,敦的面色就及其冷淡,像是结了一层冰似的。太宰治一开始还以为敦会拦下他然后苦口婆心的劝诫他呢,然而没想到敦没有说话,只是这么平静的看完了一切。

  敦甚至还说到:“我不会拦你。“

  多可笑,这是那个中岛敦能够说出来的话。

  难道人类长大之后就会变成这么虚假而又冠冕堂皇的家伙吗?即使是那个柔软懦弱,总是不赞同暴力行为的中岛敦长大后也会不拦住自己。

  太宰治快要笑出来了。

  而敦只是看着表情突然变得很奇怪的太宰治,问道:

  “很惊讶吗?太宰。”

  太宰治摇摇头,说道:“不,只是觉得不太符合你的性格。”

  敦问道:“我是什么性格?”

  敦就这么看着他,紫金色的眸中如同湖面一般平和,没有恼怒,也没有没看穿的不适,仿佛只是在谈着最为普通不过的话题。

  他甚至在太宰治没有接话的情况下继续接着说:

  “不必要的心软、不合时宜的善良还有关键时刻的懦弱吗?”

  很恰当的评价,是我一开始就想说的,太宰治想。

  然而敦却笑了起来,说道:“太宰,太宰老师曾经也对我这么说过哦。”

  太宰老师?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

  太宰治忽然有了点兴趣。

  敦似乎累了,找了个台阶坐下,然后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太宰治。太宰治没理他,跑到了一旁的栏杆上坐着。

  敦摇了摇头,却有些无奈,他看着太宰治,却似乎看到了记忆里的那个太宰老师,陷入了回忆之中:

  “怎么说呢,在我那稍微有些愚蠢的过去里,其实也发生过不少事”

  敦还清晰的记得,那是在一次针对横滨的袭击里。

  敌人是境外的某个恐怖组织,内部有着不少的军火和强大异能力者,试图在横滨寻找什么东西,在强大的外压之下,武装侦探社又一次选择和港口黑手党合作。

  在双方的配合下,打退敌人并不是什么难事,或者说和以前经历的无数危机一样,抓住人并且剿灭,是正常的结局。

  但事实是,这个组织逃走了一个异能力者。

  敦永远忘不了,那一天,站在他面前的一群孩子。

  那个异能力者就这样站在一群孩子的身后,用异能力操纵着他们组成人墙挡在自己面前,得意洋洋的看着他,而敦却因为面前的人墙,没有办法下手。

  敦记了很久。

  面前全是如同过去的自己一样,衣衫褴褛,面露惊恐的孩子们。

  而站在原地的,是束手束脚的自己。

  最后是芥川的罗生门直接毫不在意是否会有人受伤,穿过了孩子堆,给了那个异能力者一击,但由于敦的阻拦,偏移了角度,让那个异能力者侥幸逃脱。

  “人虎,你究竟在做什么!”一击落空的芥川龙之介骂道。

  “这个角度,那个孩子会死!”

  敦反驳了回去。

  芥川龙之介只是这么看着他,然后冷哼了一吉,说道:“那又怎样?”

  敦不赞同的看向了芥川龙之介。

  但是芥川龙之介冷漠的说道:“弱者是没有活着的意义的。”

  这话听得敦火气上涌,然而正当敦准备上手揍人一顿的时候,芥川龙之介却直接转身离开,说道:

  “这一次你因为他们束手束脚,就会有下一次,下下次。只要你仍然踌躇,他就能一直逃脱。”

  芥川龙之介没有回头,敦只能听见他这么说:

  “想让弱者活下去,与其怜悯,不如让他们学会拿枪。”

  中岛敦愣住了。

  或许芥川龙之介就是个乌鸦嘴,那个异能者果然又卷土重来了。

  但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他更加缜密,直接用异能力控制了大半个横滨的孩子,在没有人注意到的时候突然攻击,大半个横滨都陷入了混乱中。

  甚至因为发起攻击的人是孩子,比起港口黑手党,武装侦探社受伤及其惨重。

  福泽社长等诸位前辈都受了不少的伤,但还要留在武装侦探社镇守大本营,忙着应付源源不断地袭击,乱步先生和太宰先生又没有战斗力,随后抓住幕后黑手的任务又落到了敦的身上。

  “太宰先生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在太宰治将他推测出的异能者藏身地点告诉敦的时候,敦曾经内疚地对他说。

  “是的。”然而太宰治却肯定了:“不必要的心软、不合时宜的善良,你浑身上下都是弱点,中岛敦。”

  名为太宰治的男人很少在中岛敦面前露出这么冰冷的一面,平时的他像是黄昏时的晚霞,极致的温柔与极致的哀伤。

  敦的头越垂越低了,他不敢看眼前的一切,也不敢面前的人。

  但这一次的太宰治却罕见的有些疾言厉色:“如果只是这些,你还不算愚蠢,可是你看看你现在在做什么。”

  “你在逃避,你在关键时刻变得懦弱。”

  太宰治甚至有些咄咄逼人:“你想让我说些什么,原谅你吗?安慰你不是你的错吗?减轻你的心理负担吗?”

  “不可能。”

  敦几乎想捂住耳朵,不想听这些话了。

  然而太宰治没有就此收手,他继续说道:“你给我好好的看着这一切,乱步先生受伤了,国木田君现在还被困在外面,社长现在和敌人还在交战”

  “可你在干嘛,你在纠结你所谓的善良,你在沉溺于过去的失败,你在后悔。”

  太宰治看着敦,说道:“敦君,在什么立场上,就要做什么事,这和善良无关。”

  敦忽然愣住了。

  他说完,没有看敦,直接拿着枪从安全屋里离开。

  敦追了上去,却再也找不到太宰治的身影。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应该去做什么,最后踌躇了半天,咬了咬牙,还是朝着太宰治给的那个地点去。

  可似乎一切如同一个轮回般再一次上演。

  他的面前依然是一堵又孩子组成的人墙,墙的后面是罪魁祸首。

  敦想,自己还要在放过他一次吗?下一次还要承受这么大的打击吗?

  芥川龙之介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在他的脑海中回荡。

  上一次,下一次,下下一次,无穷无尽,他永远的弱点。

  他看着这群控的孩子,不忍心下手。

  可这就是善良吗?可他真的有对他们好吗?

  他们现在控,下一次还会控,只要那个异能者不断的逃脱,这一切就是个轮回。

  所以啊

  “月下兽!”

  敦这一次没有愣在原地,而是冲了上去。

  太宰先生也许说得对。

  我既然站在这个立场上,我就要为这个立场做事。

  我会尽力避免致死,如果那些孩子受伤,那么我会在之后为他们承担医药费,甚至可以帮助他们找到与谢野医生。

  但是,这一刻,我的立场是横滨。

  我要保护横滨的人,我要保护这座城市。

  这样的信念可以凌驾于我的情感,也可以凌驾于我的“善良”。

  我要打破,这种轮回!

  “所以,给我下地狱啊,你这种渣滓!”

  “罗生门!”

  在最后的一刻,芥川龙之介及时赶到,用罗生门分割开了人群,把被操纵的小孩拉开,让敦顺利的抓住了那个异能力者。

  一切都结束了。

  “我不否认,我的性格有很大的缺陷。”敦说道。

  “心软、善良、懦弱,这都是我性格上不可避免的一部分,无论过去了多久,都流淌在我的血液里,时不时的就会冒出一个头。”

  “我有时候会心软,有时候也会为了我的立场,放弃自己的心软。我从来都不算一个好人。”

  “所以,太宰,我为什么要拦住你呢?”

  敦忽然说道:

  “这是你的工作,是你的立场,本来就不是让我心软的场合,虽然我不适应,也不赞同。”

  “但是。”敦看向太宰治,他目光专注且认真:“我尊重你的立场。”

  敦或许有过想要把太宰治带走拉回正道的想法,但是做不到。

  太宰治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知道自己缺少的是什么,他不是误入泥潭的小绵羊,他是放任这自己在泥潭里面肆意遨游的小混蛋。

  在他选择离开前,敦叫不醒他,拉不动他。

  所以,敦能做的,只有陪着他,和他说话。

  然后等到有一天,太宰治玩够了,闹够了,想要离开这片泥潭了,敦就可以一下子拉住他,和他一起走向黄昏。

  敦有些无奈的说道:“所以,不用试探我了,太宰。”

  对于儿童心理早有研究的敦似乎已经看出了某个人的小心思。

  “我不会对你生气,也不会对你失望,更不会因为你做过的事情就鄙夷你,嫌弃你,厌恶你哪怕我的确不喜欢这样的人。”

  敦露出一个笑容,语气温柔得如同四月的暖风,他说:

  “可是,太宰治,你是例外。”

  作者有话要说:敦的过去全部都是私设

  原作的敦会怎么发展,我不知道啦,但是这里的敦是私设过的,他不是无底线的善良,看到有人杀人就会上去劝阻。他尊重太宰的立场,也会在想要保护的事情面前收敛起自己的心软。当成版本来看就好啦

  这是我想要设定这样的一个敦,肯定是有的,就当圆我自己的一个梦吧,当作我流敦来看

  感谢大家的支持和喜欢,我会努力的

  抱歉,对不起说过太多次了,最近更新真的不稳定,真的让大家久等了。

  这是第一更,今天还有两更,十分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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