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功德
天庭上,白发苍苍的幽州土地公,老老实实的等候着传唤，虽然上天庭还是第一次，但他丝毫不敢乱走,连瞄都不敢乱瞄。
不，这还不能算天庭,只是天庭中某个分属小部门的大厅而已。
别看名字这么拗口，其实就是人间朝廷的工部衙门户部衙门之类的。
总之,属于天庭的一部分,却又不是真正的天庭。
小小的幽州土地，在庞大的天庭当中官员体系当中，连九品芝麻官都不是,根本是无品,哪里有资格进入天庭议政。
“你就是幽州土地？过来。”
直等得幽州土地公都怀疑是不是被人忘记了，终于有个人穿着便服,从衙门中出来,像对条狗一般，随意的指使着，也不管幽州土地听见了没有，转身就进了一间屋子。
幽州土地公急忙应了，跟着进了屋子。
那人已经坐在了一张桌子后,淡定的喝着茶水。
幽州土地公见对方没有丝毫让他坐下的意思，神情更恭敬了，规规矩矩的站到了那人的跟前。
“那些邪魔在做什么？”那人根本不介绍自己,随口问道。
幽州土地公急忙回禀：“大人，这些邪魔已经猜到了内*情。”
他掏出一本本子，里面详细的记载了飞升众等人进了幽州城后，在城里做了什么，在府衙中又说了什么。
幽州土地公细细的从头到尾读了一遍，那桌子后的人，只是无聊的喝着茶水。
“哦，幽州竟然还有画皮妖假扮朝廷官员啊。”那人眼睛盯着茶碗，淡淡的道。
幽州土地公汗流浃背。
“这么说，这群邪魔已经知道了，却不敢出面，生怕得罪了天庭？”那人又问道。
幽州土地公急忙道：“是。”听那群邪魔的意思，就是这个意思。
那人不屑的笑：“算这群邪魔识相。”
那人挥挥手。
幽州土地公急忙告退，待到出了南天门，一路云头向下，他还是没搞明白，那位大人，究竟找他问什么？
斩妖除魔？不太像。
幽州土地公只觉天庭的水太深，小小的土地公，就算想上一想，也是大逆不道，自寻死路。
天庭中，那人却在提笔疾书，写了半天，仔细又看了一回，见没有错字漏字，这才吹干了墨，盖上了章。
一群不够飞升资格，因缘际会，莫名其妙飞升到了这个世界的小世界人物，只是一群小蚂蚁而已，本来是根本没有必要理会的。
“算你们运气好，遇到了我。”那人嘿嘿的笑，“要是做得好，我可以给你们一个土地山神什么的当当。”
要是这些邪魔不配合，或者办砸了事？
斩妖除魔，本来就是天庭的工作之一。
……
一朵小小的白云飘向了幽州城，城内的百姓视而不见。
在他们的眼中，这朵白云是隐形的。
幽州土地公悄悄的进入府衙的地下，掏出纸笔，仔细的观察和倾听。
府衙内，一群小弟子围着童o，问东问西，开心的像过年。
画皮妖啊，修真*世界可没有这么诡异的东西。
童o很伤心：“我的脸啊。”眼睛鼻子嘴巴全部歪歪斜斜的，比石榴姐姐还丑。
这脸已经糊了，必须换张新的。
“那再画一张啊，画一张更漂亮的。”王佳佳眨巴眼睛，想多漂亮，就画多漂亮，真是太羡慕了。
“可是，人家上次求了一个画师好久，他才给人家画的。”童o大哭，那个画师肯定不肯再画一张的。
“哦~”王佳佳拖长了声音，原来上次使用暴力威胁，或者装鬼吓人，才得到的美人脸啊。
童o坚决没听见。
“那我们给你画吧。”王佳佳眼睛发亮。
一群小弟子大喜，就是，我们给她画一张更漂亮的脸。
童o坚决反对，这群家伙看着就不是会画画的人：“画得这么丑，我才不要你们画呢。”
王佳佳扯胡老魔：“老大，画画啦。”
胡老魔大义凛然：“本魔头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等有空再来帮你们画。”
绝不告诉你们，本魔头画张小鸡吃米图，结果画成了一只狐狸。
“美女姐姐，你能帮我画一张漂亮的脸吗？”童o满心期盼的看萧雨涵。
萧雨涵瞅瞅童o歪斜的眼睛，只觉这么可爱聪明识货的女孩子，必须有张漂亮的脸。
“好吧，姐姐给你画张最漂亮的。”萧雨涵抿嘴微笑。
婉清恶寒，扯着王佳佳小声耳语：“你娘亲好恐怖。”还姐姐呢，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过片刻，萧雨涵就画了一张精美绝伦的美人脸。
“哇。”一群流霞派小弟子惊呼，看不出来，萧雨涵真的会画画。
“琴棋书画，都是淑女的必学课程啊。”萧雨涵慢悠悠的转身，挥舞长袖，浅笑，只觉无数年的宅斗技能果然是有用的。
“寒珊，我来教你。”萧雨涵瞥见躲在角落的胡寒珊，好心的道。
胡寒珊一挺脖子：“其实本魔头也是懂琴棋书画的。”
电子琴会弹欢乐颂几个小节，虽然从来不在调上；
飞行棋打遍天下无敌手；
自从电脑装了手写字体，再也没人敢和她比书法了；
抽象派绘画大师。
幽州土地公有些无聊，这些邪魔真是幼稚无比，身为修真者，像是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一样，竟然只知道胡闹，脑子是不是都不正常？
他暗暗冷笑，这样的脑残邪魔，根本不用去理会。
周长老走了进来，淡定的坐下喝茶。
幽州土地公打了个哈欠，只觉监视这群人，实在是个无聊的任务。
府衙内，谷神真人缓缓的问道：“寒珊，为什么我们不自己出面，拯救这里的百姓？”
幽州土地公听着谷神真人干涸的声音，提起了精神。这群邪魔，究竟想怎么样？
萧雨涵轻轻的挥了挥衣袖，优雅的姿势，吸引了幽州土地公的目光。
“寒珊，”萧雨涵的声音中，又是期盼，又是兴奋，眼神中透出了摄人心魄的光芒：“若是我们出面拯救了这里的百姓，我们是不是可以得到一些意外的好处，比如百姓的敬仰。”
胡寒珊坚定的摇头：“不，能够得到百姓敬仰的，只有伟大的神仙，只有九重天之上的神圣天庭，我们这些普通的人，只能跟随在天庭和神仙之后，仰望他们伟大的身姿，感受他们的光辉，怎么能够，怎么敢，去篡夺只属于他们的荣光？”
幽州土地公用力的点头，说得好！
胡寒珊站起来，举目四望，又一脚跨到了桌子上，居高临下，虔诚的道：“在伟大的天庭和神仙的的带领下，我们终将获得永恒的光辉，让世间充满爱与和平。”
“那些敢于不敬仰天庭，诽谤神仙，不烧香，不奉献新鲜的瓜果和猪头，不祭拜天地的愚蠢的凡人，就该受到惩罚，十年大旱，不，百年大旱！”
幽州土地公微笑着，看来这群邪魔果然看穿了，所谓的蒙冤女子临死前的诅咒，只是个幌子而已。
……
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而已，再怎么冤枉而死，就能诅咒一方水土，大旱十年？
要是蒙冤而死就有这么厉害，那这个世界早就毁灭了。
事实的真相是，幽州这一块土地上的百姓，竟然狂妄的不敬神仙，不祭拜天地，其他地方起码农名会每年祭拜龙王，求个风调雨顺，没想到这幽州百姓，竟然以为有了水车，人定胜天，再也不需要理会什么龙王河神，可以靠双手勤劳致富了。
天庭分分钟教这些幼稚的百姓做人。
有水车是吧，人定胜天是吧，勤劳致富是吧，让整个幽州从此再也不下雨，让幽州的所有河流所有井水全部干涸！
看你丫的去人定胜天！
只是，堂堂的天庭，与蝼蚁一般的百姓计较，有失身份，况且，这东土傲来国的皇帝，还是蛮恭敬的，一年四季祭品不断，要是公然惩罚这幽州的百姓，只怕傲来国的皇帝苦苦求情，冲着面子，大板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这可让天庭中的很多神仙不满意。
“我听说，傲来国幽州有个女子，被冤屈判了斩刑，真是可怜啊。”当时，某个神仙淡淡的道。
一群神仙会意。
那冤屈的女子被处刑的前一夜。
牢房之外，有人在那女子的外面，长叹着：“是不是冤枉，其实很简单的。”
有人问道：“如何？”
那人继续道：“若是冤枉而死，血溅白绫不落地，六月飞雪，此地十年大旱。”
墙内，那冤屈的女子听了，只觉悲愤无比，是，就是这样。
牢房外，几个神仙冷笑，成了。
然后，这幽州就果然十年大旱了。
这就和天庭无关了，谁让傲来国刑罚不公呢，那女子怨气冲天，感动天地，或者那女子忽然感悟了天地至理，能够掌控气象，控制干旱。
“这就是因果啊，种什么因，得什么果。”祭拜天地的傲来国皇帝，得到了这样的回复。
“十年大旱？不敬神仙，不敬天庭，让你们永远大旱。”一群神仙冷笑。
……
幽州府衙内，胡寒珊义正言辞的话语，感动了一群修真者。
椰菜真人泪流满面，嚎啕大哭：“这么多年，我一直迷惘，不知道跟在谁的身后，现在，终于可以看到天庭，感受神仙的光芒照耀，实在是太幸福了！”
李长老浑身颤抖，老泪纵横，用力捶胸：“这世界，果然是飞升后的伟大世界啊，竟然有伟大得天庭和神仙存在，我等只需要跟随在神仙的身后，就能最终得到永恒的幸福。”
“我等必须让这里所有的百姓，都知道这雨水，这空气，这幸福，都是天庭的神仙给的，没有神仙，活着就是一块臭肉！”胡寒珊用力握拳，神情肃穆，45°角看天。
“对，我们万万不能抢神仙的荣光，我们只需要让百姓知道神仙是多么的重要，就足够了。”萧雨涵轻弹泪珠，梨花带雨。
“是，就这么办！”一群人一齐用力的点头，好多人激动地捂住了嘴巴，只怕失声痛哭。
童o一直愣愣的看着，只觉遇到一群神经病，忽然，看到一只兔子冲着她眨眼，童o懂了。
“我一直最崇拜的就是神仙了，我要向神仙们学习！”童o结结巴巴的道。
幽州土地公很是满意，小小的邪魔，就该如此知情识趣。
他舔着毛笔，认认真真的记下所见所闻，又添加了一笔备注，“孺子可教也”，想想，又觉得不太符合，急忙又添了几个字，“弃暗投明，改邪归正。”
若是天下的妖魔鬼怪，都像这些邪魔一样老实可爱，这世界就美好了。
……
飞升众们出了府衙，开始忙着为了向天下宣扬神仙，敬仰神仙而努力。
知秋大能悄悄地靠近，反复检查了四周数遍，这才低声道：“演得太差了，过了！”
忽然像打了狗血一般，演技比小鲜肉还差，肯定被识破了。
“识破了，又怎么样，只是一个表态而已。”胡寒珊毫不在意。
幽州土地公看破飞升众是在演戏吗？
有很大的可能看破了。
一群飞升众像演拙劣的话剧一般，用力过猛，被看破也是应该的。
可是，这拙劣的表演，只是告诉幽州土地公，告诉神仙，告诉天庭，我们是良民，是愿意配合天庭的良民。
仅仅如此而已。
“你也算是良民？”知秋大能左右瞧瞧，鄙夷的对胡寒珊道。
根本就是刁民。
胡寒珊认真的提醒：“信不信我喊一声，五六个仙人打你一个？”
在确定是华夏传统神仙妖魔背景世界之后，胡寒珊就认为，有城隍，为什么就不能有土地，有山神，有耳报神呢？
这个世界是真的举头三尺有神明，土地灶王门神一大堆。
在幽州土地公飞升上天庭汇报工作的时候，就被飞升众当中的仙人们注意到了。
“那多云彩里面，好像有个人影。”静叶大能道。
道冲真人摇头，别说人影了，连云彩都没有看到。
众人懂了，这是只有得道之人，才能看到的痕迹。
“要不要投靠天庭？”有人问道。
“能逍遥求道，何必只求束缚。”有人笑道。
“让我做最后一个实验，然后大伙儿就可以散伙，各自求道了。”胡寒珊道，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太乱，动不动就得道，水分太大，必须验证一下。
在幽州土地公驾着云彩，回到幽州城的那一刻。
“回来了。”周长老在城头冷笑着，看着白云诡异的靠近地面，再一眨眼，渗入地面，消失不见。
周长老进入府衙，不经意之间，数个手势暗语已经发了出去。
一群修真者或不动声色，或笑得更加甜蜜，依然忙着各自的事情。
“那么，开始演戏吧。”胡寒珊打出了大戏开演的手势。
谷神真人第一个出场，希夷真人死命的忍住笑，谷神真人这几句台词，竟然念出了颤音，会不会穿帮？
萧雨涵急忙救场。
谷神真人平生第一次对萧雨涵充满了敬佩，只觉萧雨涵的高度，是他这辈子都无法企及的。
胡寒珊打出暗语，不用担心，这是一场谁都知道，谁都不会揭破的演出。
……
府衙外。
数万百姓聚集在一起，闹哄哄的。
“听说，有达官贵人，要出马救灾？”将信将疑的声音不断，十年大旱，有多少人出马要救灾，结果还不是继续大旱。
“什么达官贵人，是王爷！是手拿打王鞭，上打昏君，下打馋臣的八王爷！有八王爷出马，什么冤鬼，都会把打得魂飞魄散。”力挺的也有不少。
“希望吧。”更多的人只是无奈的看着府衙。
十年的期盼，早已心凉了。
很多百姓已经开始数着手指，十年大旱，眼看就快到了，还救个p灾。
有人对这单纯的想法，不屑一顾：“你看这天，有半点要下雨的样子吗？你看着河，还能看见水吗？”怎么看，大旱都不像要终止的样子。
冤死的女子就不讲信用？
你和随随便便，就把无辜百姓牵扯进去的女子讲信用？脑子进水了吗？
百姓们一点都不单纯，就算真的十年期限快到了，有仙人出马，早一天解除大旱，也是好的。
府衙里，出来一个女子，飞到了天上，引起了一群人的惊呼。
“仙人啊。”
“八王爷请了仙人！”
百姓们燃起了热情，又是王爷，又是仙人，这解决大旱的可能，无限提高。
“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飞在空中的女子道，声音在几万人的耳边回响。
“现在，该看你们的了。”
……
幽州城外，数万百姓忙碌着，一座数丈的高台，立了起来。
“真的只要这么做，老天爷就会下雨？”有人用力的把一根木头扛到高台下，揉着酸痛的肩膀，疑惑的道。
府衙下令，要百姓们亲手搭高台，杀牲畜祭天，然后，大旱就会解除了。
可是，这种祭天的行为，十年来，每年都在做，根本没有效果。
“这次可不一样。”有人回答道。
前几次，都是州府的官员主持祭天，来的百姓也不多，这一次，府衙下了严令，幽州地界所有人等，必须全部到场，就算身患重病，抬也要抬来。
一里有一人不来，杀一里；一村有一人不来，屠一村。
就这人数，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数十万人。
自然有人不屑一顾。
“我就是不去。”有懒汉躺在床上，懒洋洋的道，是不是大旱，有什么关系，反正朝廷会发食物，还不用做事，多好。
“你不去，会殃及整个村子的。”村长劝着。
“别担心，朝廷是讲理的，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放心，放心。”懒汉笑眯眯的。
“为了一村人，你就去吧。”村里的人劝着。
“除非，给我一百两银子，再给我娶个婆姨。”懒汉笑眯眯的道。
“呸！”劝的人都走了。
懒汉淡定无比，要跑到幽州去祭天，这么远，何必呢，还是睡觉好。
而且，下了雨，就没有躺着也有饭吃的好日子了。
“我们走吧。”村里的人劝着，不用理会那个懒汉。
“可是，朝廷下令，少了一人，就要屠一村的。”村长铁青着脸。
“不用担心，朝廷不可能真的屠村的，我们只要说，村里的人都齐了，难道朝廷还能知道？”村民们劝着村长，给懒汉找婆姨，给银子，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村长咬牙：“好，就这么说。”
幽州府几十万人，就不信朝廷能够查到村里少了一个人。
……
幽州府衙。
幽州土地公大摇大摆的冒了出来。
“诸位，我是幽州土地。”他拄着拐棍，笑眯眯的道。
飞升众们眼睛都瞪了出来，胡寒珊真的忽悠成功了？
萧雨涵的反应最快：“见过神仙。”盈盈拜下。
飞升众们这才醒悟，七嘴八舌的向幽州土地公问好。
幽州土地公捋须微笑：“汝等一心向着天庭，天庭自然不会亏待你们。”
幽州土地公此来，是为了胡寒珊救灾的大计。
“有几个村子，还有人留着？”胡寒珊一脸惊讶的问道，怎么也没有想到，又是朝廷的命令，又是仙人出马，还事关他们自己的福利，竟然还有人敢违抗命令。
王佳佳佩服极了，胡老大就是会装天真，牛逼。
“是啊，有人还留着呢。”幽州土地公笑着。
胡寒珊用力拍桌子：“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不敬神仙，屠村！”
幽州土地公满意极了，出来见面，由暗转明，就是想试探一下，这些邪魔是真心向着天庭，还是敷衍了事。
村子里。
懒汉悠悠的躺着，屋外，有脚步声传来。
“谁啊？”他懒洋洋的问道，会不会，是村里的人给他找了漂亮的婆娘？要是不漂亮，他坚决不要。
“杀了。”某个人淡定的道。
几个衙役持刀狞笑着走近懒汉。
懒汉大惊，真的要杀人？
“还有王法……”
“噗！”
人头落地。
“牛家村还有二百一十五口人，就在十里外，全部杀了。”领头的衙役冷笑着。
一日之间，幽州府三个村子，上千人口，被屠戮干净，尸横遍野，流血漂橹。
“真的杀了整个村子的人？”某个里正手脚发抖，朝廷是不是疯了？
“尸体就在路边，连埋的人都没有。”说话的人浑身发抖，手里的茶碗咯咯的响。
怎么都没有想到，朝廷真的会因为漏了一个人，就杀了整个村子的人。
里正愣了半晌，忽然跳了起来：“我们里，也有几个人不肯去祭天。”
“一定要他去！”其余人大惊。
“一里数百人，不能因为他们几个，就全部死了！”
说话的人，眼中放着寒光。
众人人同此心，用力的点头。
片刻后，惨叫声响起，不愿意祭天的几人被乱刀砍死。
“这下，再也没有问题了。”里正的脸上都是鲜血，神色却幸福无比。
“为了天庭，不惜杀人，果然是忠诚无比啊。”幽州土地公欣慰的汇报天庭。
可惜，幽州土地公太没见识了。
或者这个世界的道士们，认为人命高于一切，杀普通人就是罪孽，会影响修仙。
但对于胡寒珊，或者傲来国的朝廷来说，这根本不是人命轻重，以及滥杀无辜的问题。
而是权威。
朝廷的命令，敢阳奉阴违，就是造反，杀了就是平乱。
仙人的命令，敢阳奉阴违，就是藐视仙人，蝼蚁安敢放肆？
如同天庭因为被凡人不敬，就十年大旱，本质都是一样，只是为了权威。
任何敢于挑战权威的，要么推翻权威，成为新的权威，要么就化为尘土。
人类历史上，从来没有例外。
这个世界的道士们，以为人命高贵，不能伤害，只能做好事，不能惩罚做坏事的人，只是因为他们不懂一句话。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
数十万人热火朝天的在幽州城外努力着。
府衙内，胡寒珊却在犹豫。
“还没有想好？”何掌门问道。
“是啊。”胡寒珊道。
解决大旱，于公于私，都不适合飞升众出面，需要找一个人出头。
胡寒珊目前有三个目标。
朝廷的官员，善长仁翁，以及山贼。
“真是难以决定啊。”胡寒珊道。
解除大旱，仅仅为了向天庭表态，使天庭对飞升众忽视，赢得时间，体悟更深的天道？
太浪费了。
躲在穷山僻壤，也能让天庭忽视飞升众。
胡寒珊打算拿这次解除大旱，进行最后一个实验。
那就是，到底在这个世界中，做了好事，或者说有了功德，天道会怎么样？
道可道，非常道。
究竟这个随便就能得道的世界，道，是什么？
不论结果是什么，胡寒珊都决定立即和所有飞升众，老老实实的找个深山，开始做野人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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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还不能算天庭,只是天庭中某个分属小部门的大厅而已。
别看名字这么拗口，其实就是人间朝廷的工部衙门户部衙门之类的。
总之,属于天庭的一部分,却又不是真正的天庭。
小小的幽州土地，在庞大的天庭当中官员体系当中，连九品芝麻官都不是,根本是无品,哪里有资格进入天庭议政。
“你就是幽州土地？过来。”
直等得幽州土地公都怀疑是不是被人忘记了，终于有个人穿着便服,从衙门中出来,像对条狗一般，随意的指使着，也不管幽州土地听见了没有，转身就进了一间屋子。
幽州土地公急忙应了，跟着进了屋子。
那人已经坐在了一张桌子后,淡定的喝着茶水。
幽州土地公见对方没有丝毫让他坐下的意思，神情更恭敬了，规规矩矩的站到了那人的跟前。
“那些邪魔在做什么？”那人根本不介绍自己,随口问道。
幽州土地公急忙回禀：“大人，这些邪魔已经猜到了内*情。”
他掏出一本本子，里面详细的记载了飞升众等人进了幽州城后，在城里做了什么，在府衙中又说了什么。
幽州土地公细细的从头到尾读了一遍，那桌子后的人，只是无聊的喝着茶水。
“哦，幽州竟然还有画皮妖假扮朝廷官员啊。”那人眼睛盯着茶碗，淡淡的道。
幽州土地公汗流浃背。
“这么说，这群邪魔已经知道了，却不敢出面，生怕得罪了天庭？”那人又问道。
幽州土地公急忙道：“是。”听那群邪魔的意思，就是这个意思。
那人不屑的笑：“算这群邪魔识相。”
那人挥挥手。
幽州土地公急忙告退，待到出了南天门，一路云头向下，他还是没搞明白，那位大人，究竟找他问什么？
斩妖除魔？不太像。
幽州土地公只觉天庭的水太深，小小的土地公，就算想上一想，也是大逆不道，自寻死路。
天庭中，那人却在提笔疾书，写了半天，仔细又看了一回，见没有错字漏字，这才吹干了墨，盖上了章。
一群不够飞升资格，因缘际会，莫名其妙飞升到了这个世界的小世界人物，只是一群小蚂蚁而已，本来是根本没有必要理会的。
“算你们运气好，遇到了我。”那人嘿嘿的笑，“要是做得好，我可以给你们一个土地山神什么的当当。”
要是这些邪魔不配合，或者办砸了事？
斩妖除魔，本来就是天庭的工作之一。
……
一朵小小的白云飘向了幽州城，城内的百姓视而不见。
在他们的眼中，这朵白云是隐形的。
幽州土地公悄悄的进入府衙的地下，掏出纸笔，仔细的观察和倾听。
府衙内，一群小弟子围着童o，问东问西，开心的像过年。
画皮妖啊，修真*世界可没有这么诡异的东西。
童o很伤心：“我的脸啊。”眼睛鼻子嘴巴全部歪歪斜斜的，比石榴姐姐还丑。
这脸已经糊了，必须换张新的。
“那再画一张啊，画一张更漂亮的。”王佳佳眨巴眼睛，想多漂亮，就画多漂亮，真是太羡慕了。
“可是，人家上次求了一个画师好久，他才给人家画的。”童o大哭，那个画师肯定不肯再画一张的。
“哦~”王佳佳拖长了声音，原来上次使用暴力威胁，或者装鬼吓人，才得到的美人脸啊。
童o坚决没听见。
“那我们给你画吧。”王佳佳眼睛发亮。
一群小弟子大喜，就是，我们给她画一张更漂亮的脸。
童o坚决反对，这群家伙看着就不是会画画的人：“画得这么丑，我才不要你们画呢。”
王佳佳扯胡老魔：“老大，画画啦。”
胡老魔大义凛然：“本魔头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等有空再来帮你们画。”
绝不告诉你们，本魔头画张小鸡吃米图，结果画成了一只狐狸。
“美女姐姐，你能帮我画一张漂亮的脸吗？”童o满心期盼的看萧雨涵。
萧雨涵瞅瞅童o歪斜的眼睛，只觉这么可爱聪明识货的女孩子，必须有张漂亮的脸。
“好吧，姐姐给你画张最漂亮的。”萧雨涵抿嘴微笑。
婉清恶寒，扯着王佳佳小声耳语：“你娘亲好恐怖。”还姐姐呢，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过片刻，萧雨涵就画了一张精美绝伦的美人脸。
“哇。”一群流霞派小弟子惊呼，看不出来，萧雨涵真的会画画。
“琴棋书画，都是淑女的必学课程啊。”萧雨涵慢悠悠的转身，挥舞长袖，浅笑，只觉无数年的宅斗技能果然是有用的。
“寒珊，我来教你。”萧雨涵瞥见躲在角落的胡寒珊，好心的道。
胡寒珊一挺脖子：“其实本魔头也是懂琴棋书画的。”
电子琴会弹欢乐颂几个小节，虽然从来不在调上；
飞行棋打遍天下无敌手；
自从电脑装了手写字体，再也没人敢和她比书法了；
抽象派绘画大师。
幽州土地公有些无聊，这些邪魔真是幼稚无比，身为修真者，像是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一样，竟然只知道胡闹，脑子是不是都不正常？
他暗暗冷笑，这样的脑残邪魔，根本不用去理会。
周长老走了进来，淡定的坐下喝茶。
幽州土地公打了个哈欠，只觉监视这群人，实在是个无聊的任务。
府衙内，谷神真人缓缓的问道：“寒珊，为什么我们不自己出面，拯救这里的百姓？”
幽州土地公听着谷神真人干涸的声音，提起了精神。这群邪魔，究竟想怎么样？
萧雨涵轻轻的挥了挥衣袖，优雅的姿势，吸引了幽州土地公的目光。
“寒珊，”萧雨涵的声音中，又是期盼，又是兴奋，眼神中透出了摄人心魄的光芒：“若是我们出面拯救了这里的百姓，我们是不是可以得到一些意外的好处，比如百姓的敬仰。”
胡寒珊坚定的摇头：“不，能够得到百姓敬仰的，只有伟大的神仙，只有九重天之上的神圣天庭，我们这些普通的人，只能跟随在天庭和神仙之后，仰望他们伟大的身姿，感受他们的光辉，怎么能够，怎么敢，去篡夺只属于他们的荣光？”
幽州土地公用力的点头，说得好！
胡寒珊站起来，举目四望，又一脚跨到了桌子上，居高临下，虔诚的道：“在伟大的天庭和神仙的的带领下，我们终将获得永恒的光辉，让世间充满爱与和平。”
“那些敢于不敬仰天庭，诽谤神仙，不烧香，不奉献新鲜的瓜果和猪头，不祭拜天地的愚蠢的凡人，就该受到惩罚，十年大旱，不，百年大旱！”
幽州土地公微笑着，看来这群邪魔果然看穿了，所谓的蒙冤女子临死前的诅咒，只是个幌子而已。
……
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而已，再怎么冤枉而死，就能诅咒一方水土，大旱十年？
要是蒙冤而死就有这么厉害，那这个世界早就毁灭了。
事实的真相是，幽州这一块土地上的百姓，竟然狂妄的不敬神仙，不祭拜天地，其他地方起码农名会每年祭拜龙王，求个风调雨顺，没想到这幽州百姓，竟然以为有了水车，人定胜天，再也不需要理会什么龙王河神，可以靠双手勤劳致富了。
天庭分分钟教这些幼稚的百姓做人。
有水车是吧，人定胜天是吧，勤劳致富是吧，让整个幽州从此再也不下雨，让幽州的所有河流所有井水全部干涸！
看你丫的去人定胜天！
只是，堂堂的天庭，与蝼蚁一般的百姓计较，有失身份，况且，这东土傲来国的皇帝，还是蛮恭敬的，一年四季祭品不断，要是公然惩罚这幽州的百姓，只怕傲来国的皇帝苦苦求情，冲着面子，大板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这可让天庭中的很多神仙不满意。
“我听说，傲来国幽州有个女子，被冤屈判了斩刑，真是可怜啊。”当时，某个神仙淡淡的道。
一群神仙会意。
那冤屈的女子被处刑的前一夜。
牢房之外，有人在那女子的外面，长叹着：“是不是冤枉，其实很简单的。”
有人问道：“如何？”
那人继续道：“若是冤枉而死，血溅白绫不落地，六月飞雪，此地十年大旱。”
墙内，那冤屈的女子听了，只觉悲愤无比，是，就是这样。
牢房外，几个神仙冷笑，成了。
然后，这幽州就果然十年大旱了。
这就和天庭无关了，谁让傲来国刑罚不公呢，那女子怨气冲天，感动天地，或者那女子忽然感悟了天地至理，能够掌控气象，控制干旱。
“这就是因果啊，种什么因，得什么果。”祭拜天地的傲来国皇帝，得到了这样的回复。
“十年大旱？不敬神仙，不敬天庭，让你们永远大旱。”一群神仙冷笑。
……
幽州府衙内，胡寒珊义正言辞的话语，感动了一群修真者。
椰菜真人泪流满面，嚎啕大哭：“这么多年，我一直迷惘，不知道跟在谁的身后，现在，终于可以看到天庭，感受神仙的光芒照耀，实在是太幸福了！”
李长老浑身颤抖，老泪纵横，用力捶胸：“这世界，果然是飞升后的伟大世界啊，竟然有伟大得天庭和神仙存在，我等只需要跟随在神仙的身后，就能最终得到永恒的幸福。”
“我等必须让这里所有的百姓，都知道这雨水，这空气，这幸福，都是天庭的神仙给的，没有神仙，活着就是一块臭肉！”胡寒珊用力握拳，神情肃穆，45°角看天。
“对，我们万万不能抢神仙的荣光，我们只需要让百姓知道神仙是多么的重要，就足够了。”萧雨涵轻弹泪珠，梨花带雨。
“是，就这么办！”一群人一齐用力的点头，好多人激动地捂住了嘴巴，只怕失声痛哭。
童o一直愣愣的看着，只觉遇到一群神经病，忽然，看到一只兔子冲着她眨眼，童o懂了。
“我一直最崇拜的就是神仙了，我要向神仙们学习！”童o结结巴巴的道。
幽州土地公很是满意，小小的邪魔，就该如此知情识趣。
他舔着毛笔，认认真真的记下所见所闻，又添加了一笔备注，“孺子可教也”，想想，又觉得不太符合，急忙又添了几个字，“弃暗投明，改邪归正。”
若是天下的妖魔鬼怪，都像这些邪魔一样老实可爱，这世界就美好了。
……
飞升众们出了府衙，开始忙着为了向天下宣扬神仙，敬仰神仙而努力。
知秋大能悄悄地靠近，反复检查了四周数遍，这才低声道：“演得太差了，过了！”
忽然像打了狗血一般，演技比小鲜肉还差，肯定被识破了。
“识破了，又怎么样，只是一个表态而已。”胡寒珊毫不在意。
幽州土地公看破飞升众是在演戏吗？
有很大的可能看破了。
一群飞升众像演拙劣的话剧一般，用力过猛，被看破也是应该的。
可是，这拙劣的表演，只是告诉幽州土地公，告诉神仙，告诉天庭，我们是良民，是愿意配合天庭的良民。
仅仅如此而已。
“你也算是良民？”知秋大能左右瞧瞧，鄙夷的对胡寒珊道。
根本就是刁民。
胡寒珊认真的提醒：“信不信我喊一声，五六个仙人打你一个？”
在确定是华夏传统神仙妖魔背景世界之后，胡寒珊就认为，有城隍，为什么就不能有土地，有山神，有耳报神呢？
这个世界是真的举头三尺有神明，土地灶王门神一大堆。
在幽州土地公飞升上天庭汇报工作的时候，就被飞升众当中的仙人们注意到了。
“那多云彩里面，好像有个人影。”静叶大能道。
道冲真人摇头，别说人影了，连云彩都没有看到。
众人懂了，这是只有得道之人，才能看到的痕迹。
“要不要投靠天庭？”有人问道。
“能逍遥求道，何必只求束缚。”有人笑道。
“让我做最后一个实验，然后大伙儿就可以散伙，各自求道了。”胡寒珊道，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太乱，动不动就得道，水分太大，必须验证一下。
在幽州土地公驾着云彩，回到幽州城的那一刻。
“回来了。”周长老在城头冷笑着，看着白云诡异的靠近地面，再一眨眼，渗入地面，消失不见。
周长老进入府衙，不经意之间，数个手势暗语已经发了出去。
一群修真者或不动声色，或笑得更加甜蜜，依然忙着各自的事情。
“那么，开始演戏吧。”胡寒珊打出了大戏开演的手势。
谷神真人第一个出场，希夷真人死命的忍住笑，谷神真人这几句台词，竟然念出了颤音，会不会穿帮？
萧雨涵急忙救场。
谷神真人平生第一次对萧雨涵充满了敬佩，只觉萧雨涵的高度，是他这辈子都无法企及的。
胡寒珊打出暗语，不用担心，这是一场谁都知道，谁都不会揭破的演出。
……
府衙外。
数万百姓聚集在一起，闹哄哄的。
“听说，有达官贵人，要出马救灾？”将信将疑的声音不断，十年大旱，有多少人出马要救灾，结果还不是继续大旱。
“什么达官贵人，是王爷！是手拿打王鞭，上打昏君，下打馋臣的八王爷！有八王爷出马，什么冤鬼，都会把打得魂飞魄散。”力挺的也有不少。
“希望吧。”更多的人只是无奈的看着府衙。
十年的期盼，早已心凉了。
很多百姓已经开始数着手指，十年大旱，眼看就快到了，还救个p灾。
有人对这单纯的想法，不屑一顾：“你看这天，有半点要下雨的样子吗？你看着河，还能看见水吗？”怎么看，大旱都不像要终止的样子。
冤死的女子就不讲信用？
你和随随便便，就把无辜百姓牵扯进去的女子讲信用？脑子进水了吗？
百姓们一点都不单纯，就算真的十年期限快到了，有仙人出马，早一天解除大旱，也是好的。
府衙里，出来一个女子，飞到了天上，引起了一群人的惊呼。
“仙人啊。”
“八王爷请了仙人！”
百姓们燃起了热情，又是王爷，又是仙人，这解决大旱的可能，无限提高。
“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飞在空中的女子道，声音在几万人的耳边回响。
“现在，该看你们的了。”
……
幽州城外，数万百姓忙碌着，一座数丈的高台，立了起来。
“真的只要这么做，老天爷就会下雨？”有人用力的把一根木头扛到高台下，揉着酸痛的肩膀，疑惑的道。
府衙下令，要百姓们亲手搭高台，杀牲畜祭天，然后，大旱就会解除了。
可是，这种祭天的行为，十年来，每年都在做，根本没有效果。
“这次可不一样。”有人回答道。
前几次，都是州府的官员主持祭天，来的百姓也不多，这一次，府衙下了严令，幽州地界所有人等，必须全部到场，就算身患重病，抬也要抬来。
一里有一人不来，杀一里；一村有一人不来，屠一村。
就这人数，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数十万人。
自然有人不屑一顾。
“我就是不去。”有懒汉躺在床上，懒洋洋的道，是不是大旱，有什么关系，反正朝廷会发食物，还不用做事，多好。
“你不去，会殃及整个村子的。”村长劝着。
“别担心，朝廷是讲理的，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放心，放心。”懒汉笑眯眯的。
“为了一村人，你就去吧。”村里的人劝着。
“除非，给我一百两银子，再给我娶个婆姨。”懒汉笑眯眯的道。
“呸！”劝的人都走了。
懒汉淡定无比，要跑到幽州去祭天，这么远，何必呢，还是睡觉好。
而且，下了雨，就没有躺着也有饭吃的好日子了。
“我们走吧。”村里的人劝着，不用理会那个懒汉。
“可是，朝廷下令，少了一人，就要屠一村的。”村长铁青着脸。
“不用担心，朝廷不可能真的屠村的，我们只要说，村里的人都齐了，难道朝廷还能知道？”村民们劝着村长，给懒汉找婆姨，给银子，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村长咬牙：“好，就这么说。”
幽州府几十万人，就不信朝廷能够查到村里少了一个人。
……
幽州府衙。
幽州土地公大摇大摆的冒了出来。
“诸位，我是幽州土地。”他拄着拐棍，笑眯眯的道。
飞升众们眼睛都瞪了出来，胡寒珊真的忽悠成功了？
萧雨涵的反应最快：“见过神仙。”盈盈拜下。
飞升众们这才醒悟，七嘴八舌的向幽州土地公问好。
幽州土地公捋须微笑：“汝等一心向着天庭，天庭自然不会亏待你们。”
幽州土地公此来，是为了胡寒珊救灾的大计。
“有几个村子，还有人留着？”胡寒珊一脸惊讶的问道，怎么也没有想到，又是朝廷的命令，又是仙人出马，还事关他们自己的福利，竟然还有人敢违抗命令。
王佳佳佩服极了，胡老大就是会装天真，牛逼。
“是啊，有人还留着呢。”幽州土地公笑着。
胡寒珊用力拍桌子：“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不敬神仙，屠村！”
幽州土地公满意极了，出来见面，由暗转明，就是想试探一下，这些邪魔是真心向着天庭，还是敷衍了事。
村子里。
懒汉悠悠的躺着，屋外，有脚步声传来。
“谁啊？”他懒洋洋的问道，会不会，是村里的人给他找了漂亮的婆娘？要是不漂亮，他坚决不要。
“杀了。”某个人淡定的道。
几个衙役持刀狞笑着走近懒汉。
懒汉大惊，真的要杀人？
“还有王法……”
“噗！”
人头落地。
“牛家村还有二百一十五口人，就在十里外，全部杀了。”领头的衙役冷笑着。
一日之间，幽州府三个村子，上千人口，被屠戮干净，尸横遍野，流血漂橹。
“真的杀了整个村子的人？”某个里正手脚发抖，朝廷是不是疯了？
“尸体就在路边，连埋的人都没有。”说话的人浑身发抖，手里的茶碗咯咯的响。
怎么都没有想到，朝廷真的会因为漏了一个人，就杀了整个村子的人。
里正愣了半晌，忽然跳了起来：“我们里，也有几个人不肯去祭天。”
“一定要他去！”其余人大惊。
“一里数百人，不能因为他们几个，就全部死了！”
说话的人，眼中放着寒光。
众人人同此心，用力的点头。
片刻后，惨叫声响起，不愿意祭天的几人被乱刀砍死。
“这下，再也没有问题了。”里正的脸上都是鲜血，神色却幸福无比。
“为了天庭，不惜杀人，果然是忠诚无比啊。”幽州土地公欣慰的汇报天庭。
可惜，幽州土地公太没见识了。
或者这个世界的道士们，认为人命高于一切，杀普通人就是罪孽，会影响修仙。
但对于胡寒珊，或者傲来国的朝廷来说，这根本不是人命轻重，以及滥杀无辜的问题。
而是权威。
朝廷的命令，敢阳奉阴违，就是造反，杀了就是平乱。
仙人的命令，敢阳奉阴违，就是藐视仙人，蝼蚁安敢放肆？
如同天庭因为被凡人不敬，就十年大旱，本质都是一样，只是为了权威。
任何敢于挑战权威的，要么推翻权威，成为新的权威，要么就化为尘土。
人类历史上，从来没有例外。
这个世界的道士们，以为人命高贵，不能伤害，只能做好事，不能惩罚做坏事的人，只是因为他们不懂一句话。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
数十万人热火朝天的在幽州城外努力着。
府衙内，胡寒珊却在犹豫。
“还没有想好？”何掌门问道。
“是啊。”胡寒珊道。
解决大旱，于公于私，都不适合飞升众出面，需要找一个人出头。
胡寒珊目前有三个目标。
朝廷的官员，善长仁翁，以及山贼。
“真是难以决定啊。”胡寒珊道。
解除大旱，仅仅为了向天庭表态，使天庭对飞升众忽视，赢得时间，体悟更深的天道？
太浪费了。
躲在穷山僻壤，也能让天庭忽视飞升众。
胡寒珊打算拿这次解除大旱，进行最后一个实验。
那就是，到底在这个世界中，做了好事，或者说有了功德，天道会怎么样？
道可道，非常道。
究竟这个随便就能得道的世界，道，是什么？
不论结果是什么，胡寒珊都决定立即和所有飞升众，老老实实的找个深山，开始做野人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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