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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第二十一章

  无理取闹的亲故先丢一边,郑谦益还有正事要干呢。

  开车回父母家的路上,郑谦益除了在电话里给金明芝丢了个基本就是单选项的选择题,还给朴泰勇打了电话,召唤对方先去她家蹲守,带点专业人士,去摸一遍她家有没有什么监控或者窃听装备啥的。

  有介于之前家里就出现过类似的东西,郑谦益在这方面还是恶补了一些知识,但始终不认为自己能达到专业人士的程度。那还是把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处理,正好金明芝过去后也需要朴泰勇问询,先把人叫去节省点时间。

  搞定自己住所的郑谦益到父母家倒是不怎么担心窃听和偷拍的事,以他们家母上大人的级别,自然有更专业的人士定点排查。难得在家里见面的一家三口彼此都挺开心,先聊点最近都在做什么的闲话,聊开心了才从客厅转移到书房去聊正事。

  郑谦益这边刚说完,妈妈还没说什么,爸爸反倒跟她说起另一个消息。

  海那边的邻居上个月突然爆发了大规模的传染病,邻国的事原先跟他们没什么关系,但疾病防疫中心追查到了一个疑似同类型患病者。由于对方抗拒做详细的身体检查,只能通过外在体征判断是疑似,而这位疑似患病者的大妈就是新天地的一位教众。

  “疾病中心想要申请强制检查,怕她成为传染源,还想限制她出行,至少要限制她每个礼拜去参加教会活动。批条还没下来,不少人在吵这么做不合适,往严重说就是违|宪,限制无罪者的人生自由。但涉及到重大的卫生危机,可以用这条去规避法条,现在还没吵出结果来,你如果需要一个针对新天地的新切入点,可以试着利用这点。”

  主要跟国会打交道的郑律师提醒女儿,一旦涉及重大卫生事件,不单单是限制某个传染源的行动,还可以同时限制所有跟她有过密切接触的人,比如新天地高层。

  法官大人却觉得这不合适,踩线了,问丈夫,“你们能确定那人跟确诊的患病者接触过吗?还是有证据她出过国?”

  摊手的郑爸爸表示没有,“有的话就不会产生争执了。”就是什么证据都没有,才会让事情变得很麻烦。

  “那你就得谨慎。”郑妈妈反对走这条道,怕她一不小心反被倒打一耙。

  郑谦益皱眉思索片刻,决定两手都抓试试看,这个切入点她来做确实不合适,但把消息告知首尔市长,市长出于保护市民的立场,怎么做都很合适。顺带询问在高层消息比她灵通的多的爸妈,牢里的朴女士或者说朴女士所在的党派到底跟新天地的牵扯有多深。

  这种事查检方的资料是查不出来的,还是得问业内真正了解内情的人。此前她没准备去碰新天地那样的霸王龙,就只是简单的了解,如今要动金万植就一定会跟新天地的那帮人为敌,就得更深入的研究了。

  外国人很难切身体会所谓的宗教自由是什么意思,只觉得韩国□□发展的实在太奇葩,还质疑政府怎么就不作为。这玩意儿往深了讲是有历史残留问题。真要说起来得从朝鲜开始追溯,原本的宗主国不能打了,被日本占领后日方为了自己的统治连韩语都不给讲,反倒是西方的宗教能保护底层人士,因此民心就有了。

  真要说那个就太复杂,只通过现代来解释,可以笼统的理解为,各类宗教在韩国都算是一种另类的企业。他们也给国家交税,还帮助执政党忽悠国民,同时凭借大笔的现金为当局者补充小金库。这帮人玩起贿赂来,能开出的价码有些甚至高过企业给的钱,人家做的是无本的买卖,来钱多快啊。

  在选举制的国家,任何想要靠选举上位的政客都需要金钱支持。选举本身就是砸钱才能做的事,去各个城市跑路演也好,给媒体展现自己对底层人民的爱护捐物资也罢,哪怕就是多印点宣传海报,这不都得要钱么。

  政治献金在选举国家都是合法收益,各类邪|教明面上的称呼都是宗教。宗教本来就是无数教众,这些教众手上又抓着无数选票,宗教即能发动教众给选举者投票,又能砸钱给竞选者增加他们的获选概率,那当局有什么理由打击给钱的老板呢。

  新天地早年也不是多知名的‘宗教组织’,哪怕是按照邪|教的标准算,他们也没有知名到如今的地步。这帮人能起来,凭借的是他们赌对了,当年朴女士选举,新天地全力支持,要人给人要钱给钱。教派内部还有高层直接就任职朴女士的竞选团队,这都是在明面上公开的。

  也是因为这个,朴女士上位后把自身的党派改成‘新国家党’一度被传是投桃报李,感谢新天地的支持。后来朴女士倒台,为了跟这位划清界限,党内成员又给党派改了名字叫‘自由韩国党’。

  是不是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

  南韩的政客都是如此,有肉全员上去抢,看到危险跑得比谁都快。朴女士上台,她所代表的党派就成了执政党。支持执政党的新天地也跟着发际,名气越来越大,跟保守派的牵扯也越来越深。韩国国会里几乎没有无宗教人士,至于每个人到底有多少宗教信仰,就是只有自己才知道的事了。

  简而言之,新天地不单单是个宗教那么简单,他们同时也是目前最大在野党的支持者。当下上位的执政党代表是文先生,举凡文先生支持的他们都反对,而文先生最近的支持率大跌,等再度大选,到底谁上位就很难说了。

  郑谦益跑来找亲妈就是为了听专业人士的判断,首尔市长想要阻击新天地是单纯的看□□不顺眼还是有别的政治诉求。市长先生和总统先生是一国的,党派一致,彼此还是多年老友,组团打击反对者很合理。

  亲妈给的回答是一半一半,一半是新天地近些年愈发过分,不论是合法生意的野蛮扩张还是不合法生意的大肆抢地盘,手段都有些过激。尤其是从小城冲向了首尔,连任三届的首尔市长自然看不得他们在自己的地盘搞事。另一半就不可避免的是政治诉求,屁股决定脑袋么,这是避不开的。

  “你是担心他们在利用你?”父亲问。

  女儿摇摇头,“我担心的是,在我攻击新天地时,他们是否会创造出另一个新天地来。”既然有一个新天地去支持朴女士,那文先生就不会没有支持者。

  爸妈们对视一眼,一起看向女儿,无声的赞同她的想法是切实存在的,也是无声的告诉她,此事无可避免。

  避免不了的事就不谈了,聊不出结果来的。

  离开父母家开车回自己家的路上,郑谦益在犹豫她要不要换个计划。原先她找金明芝为的是把她当切入点,金万植手上攥着的狗腿不可能只有金明芝一个,而是有无数个金明芝在为他们做事。那帮人手底下攥着的小卒子或多或少都有点毛病,如同金明芝就曾做过伪证。

  郑谦益如今还是不适合直接对上新天地,但她这次想要砍金万植一刀狠的,通过金明芝顺藤摸瓜往下查,就算依旧弄不死金万植,砍断他的手脚却可以操作。到时候,她就等着新天地来找她麻烦,再度玩一波钓鱼游戏。

  可如果不论她干掉几个新天地都有无数个新天地再度崛起的话,她还不如就先保留着已经在明面上的新天地,反倒可以维持时局基本的稳定。邪|教跟黑|社会一样,一个大帮派分崩离析,各路小帮派就会冒头抢地盘,时局必然会动乱,受害者还是无辜市民。

  说是说打怪推塔是很爽,可推倒邪恶之塔的目的不单单是为了打boss的爽快,更多是民众欢呼的声音让人开心啊。要是邪恶之塔倒塌之时,会压死大批民众,未尝不能捏着鼻子忍一忍。

  但反过来想,单单是为了保护无辜者就忍耐罪恶之人,那跟之前‘恶童事件’里,得为了那些恶童还是未成年就得忍耐保护其家人有什么区别?很恶心啊!

  车开到楼下郑谦益还是没想好是要忍一时风平浪静,还是不服就干,管他洪水滔天。等电梯时她也没想好,进门前她都没想到,进了门她还是没想好。

  没想好要怎么继续下去,原定的计划就不能展开。郑谦益临时改了说法,同正在跟朴泰勇对峙的金明芝讲,我见你是为了谈一笔交易。

  “我查到金万植从东南亚弄了一批人偷渡过来,但找不到他们具体的藏身地,需要你帮忙。”郑谦益看向朴泰勇,下巴从金明芝偏了偏,“这人你搞定?”

  要被搞定的金明芝眼神微闪,“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郑谦益没理她只看朴泰勇,后者想了想,问,“非得用她当诱饵?这么特别?”

  “她是那个村子的人,父亲的发家史也有问题,用她当鱼饵能钓出很多人。”郑谦益还想再说,金明芝抢先打断,“你们这是违规!”

  朴泰勇扫了她一眼,当没听见,只问郑谦益,“你想走紧急逮捕令?”

  “申请有麻烦?”郑谦益反问。

  “没有,交给我。”朴泰勇起身从站在金明芝身后的两位同事示意,再对郑谦益说,“人我带走了,有消息再联系你。”

  面色煞白的金明芝还想叫嚣所谓的违规操作,理论上在普通民众家里压制另一位普通民众就已经是违规操作的检方团队,不穿制服的时候跟黑|社会也没什么太大区别,都凶的很。

  凶残的黑西装们堵着金明芝的嘴把人带走了,留下郑谦益独自站在窗边,望着楼下的‘黑|社会绑架普通民众’,心里毫无波澜只有烦躁,正义这个词啊,跟个狗链子一样,拴住的都是自愿看家的狗。这么一说,野狗反而更自由呢,战斗力还更强。

  楼下的车已经带走了鱼饵,楼上的郑谦益却叹了口气,她就说自己不能靠近金明芝吧,这位每次出现都对她是个考验。

  此次跟‘恶童’不一样,新天地牵扯的人和事太多,多到郑谦益得很谨慎的做出没办法完全正确,至少也不能错太多的决定。

  她想了两天都没想出两全之法,朴泰勇那边先来了消息,金明芝的母亲数次想要探视女儿都见不到人后,去找金明芝的父亲了,对方带了律师要见人。

  “我能用紧急逮捕令抓人,但没证据不能一直关着,你是要用当年金明朝的案子定她作伪证呢,还是怎么说?”

  郑谦益说不用,“你把那个律师的联系方式给我。”

  “找律师麻烦?”朴泰勇不赞同,“没那个必要吧,闹大了确实是我们违规。”

  “你盯好人,其他的我来。”郑谦益让他放心,不会出问题。

  拿到律师联络方式的郑谦益一个电话打过去,跟对方和和气气的约了见面,见到了从釜山来首尔办事的律师,只有一个问题。

  “您从业到现在,或者说,您活到现在,一点违规违法的事情都没做过吗?”郑谦益笑问光看长相比她爸年纪还大的律师,“我最近挺闲的,想找点事做,您觉得我要不要找个新的调查方向?”

  大腹便便的律师在见国民良心之前,对这位鼎鼎大名的‘小姑娘’有什么观感,在此时都不重要了。对方没有要好好聊天的意思,私下交易就更不用谈了,他也就笑着回了一句,“您听说过屠龙少年终将变成恶龙的故事吗?搞威胁可不配您的身份。”

  郑谦益耸肩笑笑,“那我当您愿意撤出这个案子。”

  对方也笑笑,“看来我们会有再见的时候。”

  ‘恶角’在落败后总会放一句‘我一定会回来的’之类的话,仿佛说了这句就算是输人不输阵。郑谦益觉得她当‘恶角’的时候肯定不会这么干,作为正面人物,痛打落水狗的操作也不合适。那就走吧,该聊的都已经聊完了。

  凭借两句话搞定了对方律师的郑谦益在江南闲晃,她也不知道要去哪,没有准确的目的地,也就是在马路上顺着人流或者逆着人流前行。

  屠龙少年时候终将变成恶龙,郑谦益不知道,她挺想当头恶龙是真的。

  这两天郑谦益其实有想出能解决目前问题的方法,她去参选,从政。以她目前的国民影响力,在选举制国家能拿到的支持率不会低的。去当国会议员或者转而去成为某些市政管理者,再不来就走亲妈之前说的路子,进法院或者检察院,都行。

  随便哪一条都能让她抓住真正的权力,再之后三、五年,三、五十年,她也会走上首尔市长来自于参加大选,要是运气逆天说不定她还就真成了总统呢,不是一定实现不了啊。

  真到了那一天,她推掉的邪恶之塔才能真正有效的阻止他们再度重建塔防。真到了那一天,她说坚持的大太阳的正义之光才能辐射更多的人,只当记者或者律师有个毛用,那才能帮多少人。

  可真到了那一天,她到底是屠龙的少年还是成龙的少年,她就控制不了了,她所代表的利益集团会裹挟住她的,比代表正义的狗链子锁的还结实。

  普通人总是喜欢听阴谋论的故事,比如迄今为止都没有准确答案的‘世越号’事件。此事有人专门做了纪录片,剑指朴女士信仰邪|教用一船的孩子活人祭祀。但深入研究过韩国政坛的人是不相信这个阴谋论的,有一点普通民众可能想象不到,国家不单单是总统一个人说了算,连国会都不单单是总统的一言堂。

  官僚是个集体,总统只是这个集体里的一份子。她可以作为领头人提出一些自己-->>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的政治主张,但她无法控制整个集体的意志力。让成百上千人只听她的话,指哪打哪。

  在这个基础上,与其说全韩国或者青瓦台全员从上到下都为总统活人祭祀的诡异念头大开绿灯,拿自身的职业生涯去给她的未来添砖加瓦。还不如相信,官僚们做事拖沓,制度腐朽,无数人渎职说引发的连锁反应导致了一场**,总统在里面的作用顶多是推了一把,再多她自己都做不到。

  总统要是真有那么大的能量,韩国就不会是选举制了。

  在选举制的韩国,做到了总统好像也就那么回事,努力赚钱当财阀看着风光无限事实上头顶还是有爹。那个爹的军队就驻扎在乌山,就在首尔,就在这个国家的心脏正中央插了一面旗帜。

  文先生当选时急切的想要拔出那面旗帜,得到的下场就是支持率一掉再掉。郑谦益早年也想过找龙山的麻烦,不是冲着什么家国大义,纯粹是乌山的那帮人都是一群傻逼。

  什么性|犯罪在那帮人面前都是小儿科了,还有为了抵抗调查直接开车当中碾轧少女致其身亡,罪行累累就是没人追究。新闻也爆,没有说要故意隐瞒,郑谦益想要查资料都不用去检察院查,翻翻新闻就能看见一堆。

  那又怎么样,判决的权力不在韩国,上告无门只能认栽。不止要认栽,还要为那些人每年增加国民税金好上交逐年增长的保护费。

  在脖子上拴了根正义狗链的郑谦益其实忍了很多事,早前得知金万植跟新天地接触后回国她不就忍了么。明知道废除禁止堕胎的项目里有支援资金来路不明,她还是忍了。一如乌山,她就闭上了眼,当没看见,忍一时海阔天空么,不然还能如何。

  穿着长款黑色羽绒服,拉链拉到最上方挡住下半张脸,又拉低羽绒服的帽子盖住上半张着脸的郑谦益,像人群中的隐形人,漫无目的的往前走。前方没有目的地,前方只有让她烦躁的狗链子。

  郑谦益突然很好奇,已经很久没有在她梦境中出现过的那个‘反派boss’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呢?应该是很爽的生活吧。

  那么爽的生活,她......

  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头还没扭回去先听到声音的郑谦益,愣愣的看着来人的笑脸。

  “我差点以为我认错。”任时皖按了下她的脑袋,“怎么跟幽魂一样?”看她表情不太对,笑意微沉,按脑袋的手变成揉,摸了摸她的帽子,“发生什么事了?很严重?”能让她这个表情的事,得多严重啊,“比傀儡总统还严重的大事?”

  脑袋顶着他的手蹭了蹭的郑谦益板着脸说,“请我吃好吃的就告诉你。”

  “.....这是你骗钱的新套路吗?”任时皖拍了她一下,胳膊下滑手掌落在她的肩头,搂着她晃了晃,“走吧,去吃好吃的。”

  好吃的不是肉,也不是什么大餐,而是咖啡店甜品台里的泡芙、马卡龙、草莓芝士、黑森林蛋糕还有一杯热可可。全是甜的,全是任时皖认为,兄弟罕见的丧气,得吃点甜得才能高兴点的甜品。

  这家咖啡店的老板大概是很有少女心的人,装修从大厅到包间都是粉嫩色系,沙发上的抱枕都是做成甜品模样的,桌子还是花瓣的形状。店面并非谁特地选的,就是路边一家比较特别的咖啡店,任时皖看装修感觉应该会卖很多甜品就把郑谦益领进去了。

  事实上这家店的甜品确实多,多到小茶几上着实堆了不少,还有个上下三层的甜品套餐呢。

  捧着一杯黑咖啡的任时皖坐在郑谦益对面,既没有劝她吃点甜的开心一下,也没问询问到底是什么事让你那么不开心。前者不用说,郑谦益想吃肯定会吃的,这家伙从来不会在食物上跟他客套。后者他不确定自己是否方便问,万一真是比傀儡总统还大的事呢,问了也帮不上忙啊,还不一定适合听,说不定要保密什么的。

  但任时皖也没有不说话,他说得都是自己,自己最近在干嘛,今天又是过来干嘛的。说自家队友也就是郑谦益的死忠粉干了什么能当段子讲的蠢事,还说自己碰到了什么蠢事。

  包间里并不安静,包间里也不吵闹,包间里充斥着甜品的甜香。包间里很暖和,包间里的沙发也软得让人能陷进去,包间里存在的一切让郑谦益感觉到了困倦,温软到让人心安的困倦。

  有一搭没一搭讲了一堆的任时皖看她眼睛一闭一闭的像是要睡着了,声音自动变小,拿手机给经纪人发信息,让对方跟品牌方那边道歉再约时间,他来这边是跟个品牌方约好要聊合约的。

  相交多年,请了对方吃无数次饭,还借了早就算不清数字的钱款,认真说起来,任时皖早就不欠郑谦益什么了。就算不谈那些物质上的东西,只谈交情,他也不欠她什么了。可他总觉得自己欠她点什么,欠她当年的一个电话就从釜山赶到首尔的彻夜未眠。

  欠了人家的,得还啊。

  一直没找到机会,一直也没怎么找机会,一直就那么无视的机会突然就出现了,怎么着都该还。兄弟很累,兄弟难得露出疲态的累,任时皖有心陪陪这个强大到从未需要任何人照顾的兄弟。

  自家兄弟好像初次在他面前露出那一面,还是个普通人并非无所不能的那一面。原来郑谦益也会有烦恼,也不对,这家伙成天因为没钱吃好吃的烦恼,这家伙其实很普通来着。

  任时皖低头露出浅浅的笑意,再多也就没有了。

  很久很久以前任时皖就见过郑谦益,早在拍摄《辩护人》之前,他就见过她。不过这家伙不记得了,可能那个时候的他太不起眼,而她又太闪耀。

  那是一次大学的校庆,刚出道的爱豆去校庆表演,热场子的。那时候他们团没什么名气,现在说团队也没什么名气,但早前更路人。路人团在表演后台被学校组织演出的学生教训,原因任时皖早就忘了,只记得那个男学生教训他们到一半,一个女学生冲进来说郑谦益来了,后台属于学校的学生通通往外跑,比见明星都积极。

  彼时周围真正的艺人们很好奇‘郑谦益’是谁,圈内什么时候出了个来头那么大的,居然谁都没听过。后来从学生们的嘴里听说了郑谦益的丰功伟绩,首尔大校草什么的,任时皖远远的看见被姑娘们包围的郑谦益,一度以为她是男孩子,校草么。

  任时皖跟校草有过很多次偶遇,都是巧合,都是对方完全把他当路人,他也只是会瞄一眼却不会上前打招呼的偶遇。本来就不认识啊,怎么打招呼,双方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特地打招呼也很奇怪啊。

  直到双方通过《辩护人》的拍摄认识了,对方已经从校草成了律师,还是全国知名的人权律师,连导演介绍时都给主演介绍而不会给路人甲介绍时,任时皖才后知后觉的了解,这位校草其实是女孩子来着。

  女孩子还差点被误会想潜他呢,结果人家就是善良而已,真正的善良,很难得的。

  他们认识了,他们熟悉了,他们变成了亲故,他们一起从少年人变成青年,变成异父异母的亲兄弟,真好啊。

  郑谦益没睡多久,任时皖也没发多久的呆,前者的手机响了,后者探头看了眼来电显示,跟眼皮颤动着要醒的亲故说,“朴泰勇的电话,要接吗?”

  半梦半醒间的郑谦益点点头,感觉自己伸手了,实际上就动了动手指。任时皖以为她不想动,拿起手机绕到她边上,蹲在沙发边,拿着手机按下接听放在她耳边,以别扭的姿势给她做个手机支架。

  “金明芝那边换了律师,你确定不用金明朝当筏子,自己一个个去解决律师?”朴泰勇听到电话接通就直接进重点,“之前你解决的那个律师特地跑了我们这趟,说是你路走歪了,提醒我别助纣为虐。谦益,你以后还得往前走的,这种名声能不要就不要。”

  郑谦益没睡醒,脑子都是懵的,听到这些想给的回应就一个,“那你就想看我被名声所累?”

  没有听懂的朴泰勇疑惑,“你怎么被名声所累了?”

  “国民良心啊,太良心了,一点坏事都不能做,很烦的。”郑谦益眼睛缓缓睁开,望着天花板上水滴状的吊灯,微叹一声,“我还想给被吊销执照的医生翻案,那些被打胎的姑娘们却不想旧事重提,生怕自己被周围的人发现自己打过胎,你说我到底为什么要干这个?”

  想给医生翻案就得联系当年堕胎的当事人,当事人并非忘恩负义,只是更多得考虑自身的利益。她们很多人都结婚生子,旧案再翻出来,如何面对丈夫又如何面对孩子?郑谦益也不好逼迫,不能以一句当年医生帮过你,你也应该帮人家玩道德绑架吧,只能被迫搁置这个想法。

  国民良心有很多被迫搁置的想法,如果‘恶童’不是太恶心,如果没有金明芝这个突破口,如果孙石熙没有找到她说是一起做纪录片,很多如果要是没发生,搞不好郑谦益就搁置了这个案子。没办法继续,那个情况要怎么继续呢,怎么在保住受害者的同时又能惩戒加害者?

  郑谦益不是个会自找麻烦的人,虽然周围的人都认为她所做的所有事都是自找麻烦,都是她之所以会成为国民良心的原因。但事实上她不是那样的人,不是非得坚持正义不可的人,她只是被以正义为名的狗链子锁住了而已。

  很多次郑谦益都对那条狗链子产生了厌恶的心态,很多很多次。那么多次,她都克制住了,都忍下了,都自己把钥匙扔进海里,确保自己绝对找不到开锁的渠道。

  这一次郑谦益又想捞那把钥匙了,“金明朝已经做了所有他能做的弥补,法律再不完善也确实惩罚了他,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过代价,还持续在赎罪。他是一个五岁孩子的父亲,在他孩子的眼中,父亲是个再好不过的人。你现在要我用一个孩子的父亲去惩罚另一只恶犬,朴泰勇,这是你想看到的吗?”

  “我想不想看到重要吗?”朴泰勇反问她,“这么多年有那么多你不想我也不想看到的是,我盯济世的时间比你都长,我们都看到了那些,看到了又能怎么样?谦益,现在不是你要保护什么五岁孩子的父亲,而是你不愿意他倒霉,你我就会倒霉。”

  “申请搜查令的时间是我把人带回来才去申请的,这点就是我违规操作的证据,这点也是你私用公权的证据,这还是我们私下勾结的证据。这些证据你想让那些律师看见吗?还是你持续用什么威胁打发走一个又一个律师?你当那些律师好欺负?够胆子赚不义之财的律师最不好对付,法律是他们的武器不是我们的武器。”

  “法律在这种时候只会保护他们而不是我们,我们不能知法犯法,我们更不能走威胁这条路。”朴泰勇说着话叹了口气,“你要是心里过不去,这事儿我来办,你当不知道。”

  郑谦益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就已经是国民良心了,“不用,我来。我开的头,收尾就我自己收。”所谓的正义必然要牺牲一些人,对吧。

  “你确定?”

  “嗯。”

  沉默片刻的朴泰勇一声低叹,也没再说什么。郑谦益也暗叹了一声,回了句,谢了,至于谢什么就不用聊了。

  电话就此挂断,蹲了半天腿都要麻了的任时皖干脆坐在地毯上,确定她聊完了,拿走了她耳边的手机挂断放在桌上,有些担心的望着她,想问,又不知道从哪问起。

  之前是倒在沙发背上的郑谦益缓缓直起腰,垂首看向仰头望着自己的任时皖,目光在他脸上巡视,仿若巡视自己的领土,有那么一点大佬的气场。大佬想最后再试一次,行就行,不行就彻底放弃。

  任时皖被她看得有点毛毛的,眼神本来还看着她,没一会儿就开始飘,左右飘忽又觉得不对,他干嘛不敢看她?

  定神望回去的任时皖问她,“你这么看着我想干嘛?”

  “恋爱....”

  “刚起来就发疯?”

  郑谦益按着他的脑袋让他,“别插话。”说完感觉姿势不太和谐,跟按着狗头一样,手掌下滑变成托下巴又觉得像调戏良家妇...男,再上滑变贴脸,准备说话又把另一只手也贴上去,最后变成捧着他脸的姿势。

  在她爪子动来动去时任时皖是准备打她手的,又想着兄弟心情不美妙,也就忍了,忍到最后变成了个让他深感诡异的姿势,听到的问题更诡异。

  “任时皖,最后问你一次,恋爱吗?”郑谦益在他回答前用食指抵住他的唇,“你想好了,拒接的话,这辈子我都不会再问。”如果这个世界真的只是个游戏的话,她是当勇士还是恶龙就随她心意了吧,只是个游戏,不是么。

  任时皖.....

  作者有话要说:塌房太多,新人都不敢随便出了。

  王,做决定的时候到了,要男主还是独美?

  ps:明天要去医院复查,还得去趟公司,来得急就更新,来不急我提前请假明天放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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