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第三十三章_[娱乐圈]游戏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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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第三十三章

  在民生记者再度转换赛道前,郑谦益先去找了亲妈。一是告知亲妈,她要辞职有别的事干;二也是跟上司道歉,自己可能用了歪门邪道去解决纠纷。

  代表歪门邪道的‘和解书’被李女士随手放在一边,她虽然也有些好奇女儿怎么突然会钻空子了,但她更好奇,女儿又找到了什么别的事做?

  郑谦益给自己找的新工作是回归老本行,当个律师。她的律师执照可没有被吊销过,只要找到当事人得到对方聘用,随时可以上岗再就业。而她的当事人如今被关在监狱里,还得她去找朴泰勇调资料,先见当事人。

  不过女儿跟妈妈说的只是,“我打算再去当一回律师。”

  “律师?”前法官好奇,“为什么事或者什么人打官司?”

  耸肩笑开的郑谦益表示,“秘~密~”

  “秘密?”妈妈也笑了,“连我都不能说都秘密?”

  点头的女儿回,“说了您会阻止我的,必输的一场官司。”

  “那你还打?”

  “我想打。”

  李美贞沉默片刻,招手让女儿靠过来一点,等她凑近了,拍拍她的小脑袋,“去吧。”

  告别妈妈的女儿走了,郑谦益要去打一场必输的官司,帮助的还是一个小人物,还是某个特定的人。但她这次准备身兼律师和记者两个职业,前一个职业用来帮人,后一个职业用来抨击这个操蛋的社会。

  案件是初审就已经输了的案子,二审也没赢,三审依旧维持二审判决,这已经是终审了。先说明一点,终审不能再上诉,但如果有新的证据可以申请重申。

  郑谦益准备走的就是重申这条通道,而新的证据么....她决定先见过当事人后再决定是否走歪门邪道,伪造一个新证据。

  已经被判处三年六个月有期徒刑的当事人是为医生,去年他帮助一名未成年少女,以刨腹的方式进行堕胎或者说是生产。婴儿已经满三十四周,差不多八个月。孩子生下来体重就有四斤多,早产儿这个体重算正常了,也能哭了,基本就是个婴儿,是一条命。

  让生产变成非法堕胎的原因是,少女的母亲告知医生,她的女儿是被人性|侵导致怀孕。医生受不了那位母亲再三的恳求,以胎儿不健康为由,将胎儿溺死于提前准备在手术室里的水桶中。胎儿的尸体被送入冷库,最后以医疗废弃物的名义交给专业回收者‘烧毁’。

  这个案子跟此前说过的由于法律流程走太慢导致少女怀孕八个月才堕胎的案件非常相似,不一样的是,这是去年发生的事,此事少女也没有报警,一切行为都是私下操作。换句话说,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不合法。

  哪哪都不合法的事,一审中,医生被告堕胎罪、杀|人与毁|尸罪,被判三年六个月,同时吊销执照三年。之所以判刑那么‘轻’是少女和母亲作为当事者不停的递交请愿书希望轻判,再者当时关于禁止堕胎是否违|宪满世界在吵架。风口浪尖上的案件,媒体关注度又高,法院就从轻判决。

  可不管是当事者还是负责此案的辩护律师都不服判决,上诉。他们运气不错,刚好赶上国会通过废弃禁止堕胎法案,相当于违|宪这条有的打,这条确实也打赢了,在堕胎罪的问题上无罪。可杀|人和毁|尸依旧证据充分,孩子已经活了,有了哭声,这就是一条命。

  因此,二审除了堕胎罪被判无罪之外,杀|人和毁|尸罪维持原判,刑期不变三年六个月,只取消了吊销执照的判决。

  二审的判决还是让当事人和辩护律师不满,再度上诉,到了**院,终审。终审就倒霉了,不止杀|人和毁|尸罪维持原判,连堕胎罪都被重提。**院给出的判决依据是,虽然国会是以违|宪为由通过了废弃了堕胎罪,但执行时间是在明年(判决时间),那在现行的法律下,医生依旧触犯了堕胎罪。

  终审给出的判决中,虽然依旧认定被告触犯了堕胎罪,但考虑祝酌情处理,所以还是没有吊销执照,其余都维持二审判决。

  判决一下,立即执行。在见到郑谦益之前,医生已经做了九个月的牢了。

  整个案件单看卷宗就知道,前因后果包含证据链都非常完整。此案只看法律条文,被告没有任何可以辩驳的地方,连上诉的地方都没有。**院就是终审,一锤敲定,再无更改的可能。

  需要重点强调的还是那个孩子已经活了,已经会哭了,麻醉师和助产士都做了证人证明,孩子哭声洪亮,已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再者按照法律认定,婴儿一旦可以呼吸就算自然人,自然人属于刑法保护对象。这起案件中,相当于一位自然人杀害了另一位自然人。

  就是因为这个重点的存在,就是因为孩子活了,杀|人罪和毁|尸罪才能定那么死,无可辩驳,那就是一条生命。

  此案在去年非常轰动,司法界已经把这个案子掰开揉碎研究烂了,光郑谦益知道的就不下三位教授带着他们的学生同时跟进这起案件,不是在帮被告打官司,而是当教学素材。这是很特殊的案件,算是堕胎罪被取缔后最后一起,此后这个罪行就没了,可不就被当典型了。

  彼时郑谦益忙于‘恶童’,已经忙的昏天暗地还是听说了这起案子,要不是她太忙真想插一脚。后来堕胎罪被废止,案件也终审,她也就没再关注过。倒是后续想给医生们翻案的时候,又把这个案子翻出来过,不过比起这个‘只’判了三年的,还有更倒霉的,她的目光被更倒霉的医生吸引过去,再次放下。

  再后来她为什么没管就不解释了,还是说说为什么想管吧。

  因为我乐意。

  “什么叫我乐意?”

  “就是我乐意。”

  时隔半年再度进入中|央地检的郑谦益,得到了很多人的注目礼,这些视线如果汇总成一个问题大概是,你怎么会来?

  提前接到电话来门禁处接她的朴泰勇问的则是,“你怎么想起来关心那起案子?”

  郑谦益随口回他,“想翻案啊。”

  脚步顿住的朴泰勇扭头惊讶道,“终审都出来了你怎么翻案?”

  拍了他一下示意他继续往前走的郑谦益说,“弄个新证据出来申请重审,说不定就能翻案。”

  “新证据?想什么呢?”朴泰勇边往前走边让她别做梦了,“知道当初多少人盯着这个案子么,担当的检察官就是我的后辈,你还见过呢。他生怕出问题,事无巨细什么都查到了,你要能找出新证据,他就算能扛住不引咎辞职也是被发配边疆,哪来的新证据哦。”

  郑谦益很是随意,随随便便的当着执法人员的面说自己准备违法,“没证据编一个不就行了么,涉事人员那么多,我就是砸钱买人改口供也能编一个新证据出来,那能有多难。”

  再度停下脚步的朴泰勇不走了,还伸直胳膊挡住她,“他跟你什么关系?我怎么不知道你们认识,认识你当初说啊,还能疏通一下。现在都过去半年了你冒出来干嘛?”

  “不认识,不了解,没见过。”郑谦益觉得他脑洞挺大,“我要是当初就认识怎么可能半年后再来找你。”

  这话朴泰勇都听不懂,“不认识你折腾什么?有病啊,没事找事?”

  郑谦益龇牙一笑,“我乐意。”

  号称姐们高兴你管不着的郑谦益查遍了所有可以被称之为典型,被媒体报告过的‘触犯堕胎罪’案件。这起是最特别的,时间点特别,牵扯当事人也特别,特别到她就是乐意去挑战现有规则,去打一场注定会输的案子。

  朴泰勇不理解郑谦益为什么发神经,但他提醒对方,如果不想被检方以伪造证据加妨碍司法公正为由提起诉讼,最好别干蠢事。

  郑谦益还是那个态度,我乐意。

  乐意的郑谦益准备用这个案件去撬动所有此前因‘堕胎罪’被判罚的无辜者们,既然这个国家的执政者们已经统一意见,此条律法违|宪,它又不是被认定违|宪的那一刻才违|宪的。它始终都是违|宪,只是当权者们眼盲心盲,当不知道。可错误都已经被纠正了,此前为那些错误受到惩戒的人没有得到补偿就已经很倒霉了,凭什么还要继续受过?

  郑谦益要去打这个注定会输的官司,她压根也不在乎这起官司的输赢,她在乎的是能用这起官司挑起多大的舆论风暴。当了那么多年的国民记者,网络红人。郑谦益还没真正使用自己的影响力去做过什么坏事,哪怕不好不坏的事她都没做过,所有发在国民记者账号里的信息,全部是在抨击没有任何可以辩驳余地的恶人。

  此次郑谦益要去使用自己的影响力了,朴泰勇的出现告诉她,成为政客不是没有好处的,起码他们在玩特权的时候能走很多捷径。她依旧不想当政客也对选边站没什么兴趣,可她完全能做到在谁都不沾边的基础上,做一个民意代表,满世界的敌人就满世界的敌人好了,民意会保护她的,在大选国家民意就可以保护她。

  哪怕不能,一句‘我乐意’也比什么都重要。

  就因为一句‘我乐意’硬是头铁到要去撞南墙的郑谦益,从中|央地检调阅了检方详细到不能再详细的证据链,先去找专业的妇产科医生求证,孩子出生后是不是一定会哭。

  对方给的答案是孩子出生后并非一定就会哭,有些孩子是不哭的,此时就需要辅助拍打。之所以要打一下,即是确保孩子不是个哑巴,也是让哭声协助他把羊水里携带的一些脏污咳出来,还有助于孩子的肺部扩张,保证他可以自主呼吸等等。

  换而言之,没人动,刚出生的婴儿不一定哭,都不一定发出声音。

  此案件的关键证据里,证明被生产的孩子是可以活下去的证据,就是麻醉师和助产士口中,孩子嘹亮的哭声。

  问题来了,这又不是正常接生,这是要堕胎,孩子取出来后为什么要让他哭?或者说,谁打了那一下,让他哭的。有没有可能天生就会哭?有可能啊,很大的可能,可郑谦益需要证明的是不一定会哭,否则新证据怎么提交。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就是所谓的歪门邪道。

  带着这个问题,郑谦益去找到了要堕胎的那对母女,这两人起初并不欢迎郑谦益的到来,等郑谦益说她是想给医生翻案,就改了态度。母亲非常努力的帮郑谦益回忆当初发生了什么,可她本人并不在手术室,无法给出回答,郑谦益就只能去找麻醉师和助产士,这两位都很不好找。

  两人都离职了,医院劝退。法律上他们是没有什么连带责任,一切的问题都由主治去承担。但手术他们都参与了,官司都打了,主治也被判刑,两人自己都未必想留在医院,医院也不想留下他们,后者给了一定的赔偿金,前者签下保密协议后消失。

  郑谦益先去找母女俩就是知道这两人会消失,也会在医院法务的主持下签署保密协议,自家医院的医生牵扯刑事案件,哪家医院都不会不做防备的。医院里的法务团队更不是傻子,所有的问题他们都会预防,保密协议必然会签署,否则也不可能所有记者都查不到详情,只能根据庭审资料来报道。

  有了防备的当事人很不好搞,为了快速推进这个项目,郑谦益开始满世界打电话联系人。联系同为记者的同行们,询问当初跟过这个案件的律师,消息半年的国民记者再度大动干戈,全世界找人,郑记者的影响力持续在线,并没有因为她消失了半年就本人遗忘,反倒是她消失许久才出现,很多人好奇她是不是追了什么大新闻才隐身那么久。

  消失的半年没追什么大新闻就在家里当一条大咸鱼的郑谦益现在在追大新闻,根据她最终找来的信息,得出了一个很妙的答案,被判刑的医生自己把孩子打哭的。

  能见过的人都见过了,能拿到的资料也都拿到了,郑谦益最后去见的当事人。她不能什么准备都没有就去跟已经坐了大半年牢的人说,我要为你翻案,怎么翻?这不还在筹谋么。对方要是听到这个说法,一定会骂她是个坑货的!

  那么不靠谱的事郑谦益肯定不干,她在专业问题上一向靠谱。靠谱的郑谦益见到了不靠谱的当事人,对方面对这个问题,即茫然又懊恼,还有两分天要亡我的绝望。

  “习惯,条件反射,我就是...我就...我看到了它...他...我是说,那个孩子,我看到了你明白吗?我看见他我就.....”

  就什么就不用再说了,反正都已经发生了,职业习惯带来的悲剧,一切都已经发生,无法挽回。

  见面前郑谦益有想过各种答案,就是没想过这么坑的,但没关系,还有的救,“你愿意反口吗?”

  “啊?”

  “反口你没有动过那个孩子。”新出现的律师跟还没签约的当事人,初次见面不到半个小时,就让对方改口供,“记住我的话,你没有动过那个孩子。”

  医生傻了,“您真的是想要给我翻案而不是弄得我再多个......我不知道,新罪行?”改口供还撒谎,也是犯罪吧?

  改口供还撒谎当然是犯罪了,做伪证更是,郑谦益就是干了。

  半是强迫更多是诱拐到一位当事人的郑律师,确保当事人听懂了她的要求并且会老实执行后,转头就去找了金明芝。两边即郑谦益把‘济世’彻底捅翻后就算不是死敌也绝无法做朋友,双方根本没有再联络过,金明芝号码都换了,郑谦益还是问了一圈人才问到金明芝的消息。

  这位被‘济世’彻底洗牌的事吓住了,不止不再做记者连首尔都不待了,回到了釜山的小村子里,守着妈妈过日子。郑谦益能找到她,还是金明朝给的消息,说金明芝就在村子里。

  依旧不方便进村的‘反派角色’在村口等着金铭朝把金明芝骗出来,人一上车,郑谦益就锁了车门省的她跑了,再骗出来就很难了。被骗出来的金明芝扭头就把不敢还手的金明朝挠了大花脸,边打边骂,多脏的话都骂出来了。

  郑谦益有点感慨这姑娘的战斗力多日不见貌似增加了不少,也有点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在指桑骂槐,其实是骂她来着?

  算了,不重要,聊正事。

  国民记者和已经被圈内钉在耻辱柱上的垃圾记者做了个交易,她需要金明芝找到当初强|奸那位少女的犯人,跟大人物有来往的证据。什么大人物她不管,政客啊,名人啊,随便,只要是个会让民众嗨起来的大人物就行。

  “你想让我编造一份证据出来?”

  “对。”

  金明芝笑了,带着讥讽,“你也有今天,你也好意思叫国民良心。”

  国民良心耸肩,“作为交易品,你可以录下我们的谈话,你以后可以借此要挟我,不管你想要挟我做什么,我做不到,你大可以借着国民良心也不过如此为标题,拿我做垫脚石,达成任何你想达成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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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表情空白一瞬的金明芝迅速反应过来,“讲的好听!你就是要卖命还不付钱?!”

  摸了摸鼻尖的郑谦益有点尴尬,“我主要是没钱。”不然给钱来得多快。

  “我要你的名声有个屁用!老子就要钱!给钱什么都好谈,没钱就赶紧滚!”金明芝说完就拍打车门,“让我下车!”

  叹了口气的郑谦益想着反派角色的智商都不太好,这就是她不怎么想当反派的主要原因,会被降智。那就说点看起来聪明的交易吧,极其蠢的,威胁。

  “金明芝,你敢保证你这一辈子连红灯都不会闯吗?”郑谦益幽幽的开口,多少有些无奈,还得装BOSS,要阴郁,“我却可以保证,能每年找三百六十个警察,每天轮班盯着你,你信不信你会被盯到死?”

  猛然扭头的金明芝整个人可以用悚然而惊去形容,而郑谦益看她那个炸毛的刺猬样,就更想叹气了,她怎么说来着,反派智商都有问题,这里都信?我有那么无聊吗?我就算有那么无聊,我也得认识那么多警察,还得跟他们关系好到人人都愿意帮忙才行啊!

  豪言报出三百六十位警察这个庞大数字的郑谦益自己都不相信她能做得到,听她夸口威胁的金明芝却相信。不是否则蠢,而是前者不论是跟检方还是跟警方的关系都非常好,她的亲妈就是国家级**官,仕途走到最顶层退休的!这怎么就不可能了,非常可能!

  金明芝信了,郑谦益也就不用多废话了,聊交易吧。

  搞定了这一环节的郑谦益跑去跟踪朴汉娜了,也不算跟踪,主要是她没有偷偷摸摸的,就光明正大的去朴家上门拜访,以担心小妹妹的名义,没出两天就跟朴汉娜成了朋友,过你一个礼拜都能算得上闺蜜了,妹子啥都跟她说。

  妹子说,自己也不是就全是为哥哥牺牲啥啥的,主要是她妈一直絮叨她,护照也被妈妈藏起来了。又说当初她怀孕了也不是自己发现的,是他妈压着她把医生叫来家里给她做检察。那段时间刚怀孕又没日没夜的浪,脸色很难看,她妈怀疑她嗑|药,扬言她要是敢碰那些乱七八糟的就打死她。

  她不碰那东西的,就赌气查就查呗。查出来的结果当然跟违禁品没有任何关联,出现的检查结果更严重,她怀孕了。也是因此,她才会在四周就被查出来,运气绝了。按照医生说的,要是再晚一点,就她那生活习惯,孩子很可能已经被折腾掉了。

  妹子还说,要是按照她的想法,就算不去美国,让医生弄点药过来,做药流不是也行么,她查过了。自己这个时间还很短,药流完全可以操作。反倒是现在,过了七周,反倒不能用药流,非得拖,说什么对身体危害很大。说得都是废话,其他流产对身体伤害不大?讲到底还是怕被发现让家里其他人会遭殃,现在好了,拖成这样,烦死了。

  妹子说了很多郑谦益不能理解的话,但她努力去理解,要跟对方做闺蜜,不得理解理解人家的思路么。

  与朴妹妹做闺蜜有什么好处呢?好处是可以实时更新朴泰勇那边的动向。

  郑谦益决定坑兄弟一把,她此前三天两头就去打劫朴泰勇,两人算得上是坑人者和被坑者,互相利用的坚固友谊。这次她也准备坑一把朴泰勇,但直接跟兄弟说肯定不合适,被知道了,多尴尬呀。

  十月初,耗时近三个月,朴泰勇那边走完了前置流程,到了最后一步,庭审。就在他们确定庭审日期的当天,郑记者发动自己在记者圈所有的人脉,以给大家一个大消息的群发短信把所有人约到了**院。

  当日,骄阳似火,大清早的就晒的人心焦。

  从记者又干回老本行的郑谦益,时隔多年再出穿上职业套装,打扮得十分贴合社会精英的模样,在**院门口开单独的记者会。告诉她曾经的同行们,她要去打一场注定输的官司,涉及去年外界了解的不多,但司法圈包括许多时政记者都关注过的堕胎杀人案,她要为那位医生翻案。

  现场的记者太多了,不止是收到短信的记者赶了过来,连没收到信息单纯是消息灵通的记者都赶来了,都想知道国民记者要给他们送上多么爆炸性的消息。

  消息超级爆炸,当初的案件里涉及的另一位被告很可能是替人背锅。真正的强|奸|犯另有其人,是乐天集团高层。对方实施犯罪后花钱买人背锅,为了防止出意外,还专门捅出医生堕胎的事,好转移大众的注意力,让自首认罪的替身能快速通过检方的调查。

  这位高层不止给自己买了个替身,还买通了医院,让所属医院的一位理事同他狼狈为奸。高层先知道女孩怀孕,诱导女孩的妈妈去那家医院,磕头苦求医院里出了名心软的医生堕胎。医生并不知道那些,只是实在心软,才会同意堕胎。但麻醉师和助产士是知道的,他们和医院签署了保密协议。

  郑律师带着基本全部是伪造的新证据,极其伟光正的对记者们说,她现在就要去法院提交新证据。如果法院受理能接受案件重启调查,那她相信执法部门内部还没有被人收买,反之....就不好说了。

  不好说的各种猜测都被各路网络媒体的记者们以光速发上网,纸媒和电视媒体的速度要慢得多,他们也谨慎的多,郑谦益短信也没给他们发,但来的依旧不少。

  集合了贿赂、花钱脱罪、疑似官商勾结、强|奸|幼|女,还有三个月就彻底废止的堕胎罪等各种信息为一体,再加上国民良心郑谦益重操旧业再度成为律师,要为无辜者翻案的消息,热搜直接就爆了,大热门!

  大热门一上线,郑谦益还在走流程,在各路听到消息的职员围观中拿号排队准备递交新证据好申请重审,她的电话就先被打爆了。来打听消息的那些就不谈了,说说几通会让郑谦益头疼的吧。

  最头疼的一通电话来自亲妈,李女士首次在电话那头大发火,怒斥女儿要不然是智商有问题,要不然是神经有问题,再不来就是彻底疯了,但凡有点脑子就干不出那么蠢的事!

  “这个案子我是审查过的!我记得当初你还特地问我会不会审查,我是不是告诉过你,舆论关注度那么高我肯定会审查!郑谦益,我说的话你当放屁啊!”

  “我审查过你懂吗!我敢肯定这案子从头到尾没有一丝违规的地方!什么乐天!哪来的乐天!强|奸|犯定罪是有直接证据的,知道什么叫直接证据吗!DNA匹配出来的直接证据!你说什么蠢话!什么叫买通罪犯逃避司法审查?!还买通罪犯,你怎么不说买通了我!”

  “所有历经三审,一直到终审都维持原判的案子我都要一个个审查!这是我的职责!需要我告诉你我每天都在法院做什么吗!你在质疑的哪是司法公正!你质疑的是你妈我!你质疑我的判断力还是质疑我也被收买了?!郑谦益!你知不知道你再做什么!!!”

  李女士气到在电话里说得每一句话后面都恨不得跟着一个惊叹号,极端愤怒。郑谦益手机都不敢放在耳边,怕被吼聋了,这也是她之前在妈妈问起她要做什么时故意说秘密的原因,没办法说啊,说了会被揍的。

  李女士何止是想揍她,简直想打死她!就地埋了才好!那是她任期里发生的事,即便她已经退休了,那些事跟她也没什么关系了,可那些要是做实,依旧是她职业生涯里莫大的污点,怎么可能不生气!

  怒到极致反而冷静的已退休**官,让发疯的女儿给个准话,“你到底想做什么?跟我说实话。还是说,从警方到检方再到我们,三司都关注过案子,那么多人完善过的证据链,我们所有人加起来都不如你调查的彻底?那你当调查记者可太屈才了,我推荐你去情报院。”

  郑谦益忍不住感慨一句,果然现实跟电视剧不一样,电视剧里都是反派智商高,现实里没有愚蠢的正面人物,亲妈这么聪明怎么行。

  面对过于聪明的亲妈,女儿很老实,没拿忽悠记者的那一套来套路妈妈,特别诚实的跟‘**官’说,“我等下要提交的新证据申请里,只有一条新证据。”

  “什么?”

  “婴儿没有哭。”

  “没有哭?”

  “没有哭。”

  经手的案件太多,特大要案更多的退休**官都不记得这起案件的关键证据了,还是郑谦益提醒妈妈,胚胎被证明成自然人,医生从堕胎罪演变为杀|人罪的关键性证据,就是孩子哭了。

  提示一出,李美贞就想起来了,“你是说麻醉师和助产士真的撒谎了?”

  “我是说,叫号快轮到我了,我要去提交新证据了。”郑谦益没承认。

  她不承认在亲妈开来就代表一件事,“郑谦益!你居然敢伪造证据!你怕不是没有真正坐过牢想感受一下监狱的伙食吗!”

  并没有那个想法的郑律师,再度提醒妈妈,“终审负责这个案子的李奇宰法官,是您的直属后辈,我记得每年您生日,他都会上门的。”她不是什么国民良心,她是个有权一直没用,现在想用了的二代。

  “.....你想让我放过你伪造证据?”怒极而笑的李女士人生首次怀疑,自己当初生产时把孩子扔了,现在养大的是个胎盘,“郑谦益,我明着告诉你,人走茶凉,这事儿就算我求上门人家都未必答应。这事关他以后的仕途,终审判决里出现冤假错案,他就完了!”

  郑谦益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她想得挺简单的,“我的意思是,您可以让他更快速的受理我的新证据,好开庭。我怕那位为了您的面子会拒绝接受新证据。”

  “拒绝才是正常的!你有什么证据说孩子没哭能作为新证据,两个人证都证明哭了!”李女士还是很生气,可女儿的态度过于平静,导致她也开始思考,“你到底想要借此案做什么?”

  “我想要借它捅破天。”

  半年时间都在忙鸡毛蒜皮的小事,半年过去了,重新搞事的郑谦益这波想搞个大的,她想扯下这个国家人人都已经默认了,看见了也当没看见的遮羞布。

  许多年前有人扯下了这块遮羞布,还留下一句名言,有钱无罪,没钱有罪。

  留下此话的人是一个活在社会最底层的无名小卒。

  1988年韩国申奥成功,为了这起盛世,首尔大搞棚户区改造。一位名叫池江赫的男子就住在即将被改造的贫民窟里,既然是贫民窟,在此讨生活的就都是社会底层。官方驱赶底层,不好动用太过分的手段,但他们可以借用黑|社|会的人去做脏事。

  当年池江赫还有个弟弟,他和弟弟还有所有住在贫民窟的人在面对黑|社|会驱赶时拼死反抗,弟弟在混战中用刀抵住了一个混混的脖子,试图逼他们走。哪知一直旁观混战的警察看到此景突然开枪,弟弟身亡,警察反倒被嘉奖,拯救了无辜民众,多英勇啊。

  所有反抗者在混战结束后都被警方抓捕,在当时全先生统治的韩国有个特殊的条例名为‘保护监护’。因同种类型犯罪被判两次以上警告,而且刑期在三年以上,如果再犯类似的罪行时,就会在刑期结束之后,移送到保护监护所,接受回归社会前的劳动改造和技能培训。但实际上,有的保护监护所的条件还不如监狱,更不要提接受良好的职业培训。

  池江赫被抓走后因妨碍公务和聚众斗殴等罪名被判七年,加上他有盗窃前科,还多了个十年的保护监护,一起十七年。他被抓了,如他一样的人都被抓了,首尔大搞改造,奥运会办得风生水起。

  就在奥运会举办的1988年,刚刚卸任的全先生的亲弟弟被查处,利用职务之便侵吞九十亿,最终也被判了七年。不过这位弟弟的判决稍微有点不一样,他是被判了七年没错,可免于执行,就是说不用关,爱干嘛干嘛去。

  人类在此时哪是悲欢不相同,命都不同,生来自带价值。什么人人平等,说得好听。

  极端倒霉的池江赫坐牢就已经很惨了,更惨的是监狱调来的新狱长还是靠打死他弟弟升官的警察。认出人来的池江赫当场就袭击了对方,然后被打个半死。再度袭击,还是被打个半死。就这么死去活来的搞了许久,总算带着一帮兄弟逃狱成功,还抢了狱警的枪。

  逃出去的池江赫对这个社会唯一的诉求是,希望退位后活得好好的全先生给他道歉,他都没指望能让对方复出什么代价,道歉就好。他的诉求当然是没有成功,否则一个无名小卒又怎么会发出那么振聋发聩的声音。

  几番逃亡,身边兄弟死的就剩一个了,他骗走了那一个,让对方留了一条命后,自己当着无数记者、围观群众还有更多拿着枪|械包围他的警察的面,用玻璃片自裁,死前留下那句小人物拿命换来的警世名言。

  有钱无罪,没钱有罪。

  1988年的韩国,军|政府独|裁,这话没问题。后来搞那么多民主运动,连总统都能真正按照民意选举的今天,这话居然还是没有问题,多有趣啊。

  更有趣的是,当年池江赫拼死喊出的这句话在社会引起极大的震动,各家媒体所有记者冒着生命危险,为他也为同为小人物的自己报道了这句话,报道一出人人都在骂。现如今,此类报道屡见不鲜,池江赫却成了没人敢做的英雄,大家啊,都逐渐习惯了,把这话当成今早吃了没,多有趣啊~

  在洗手间里,一个个推开隔间的门确定没人后才接起妈妈电话的女儿,告诉妈妈,也告知在十五分钟后打进电话来质问她,为什么非得挑这个时间点闹出堕胎案件,导致他妹妹的案子很可能会被押后审理的朴泰勇。

  一句名人名言。

  “我想学学池江赫,当一个慷慨赴死的傻子,告诉民众,世间真理。”

  “有钱无罪,没钱有罪。”

  豪言壮语或者说中二发言结束,郑谦益就挂了电话也关了手机,应该接的两通电话接了,剩下的就不用接了。

  洗手池边的郑谦益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勾唇笑了笑,即不像个小太阳,也不像个反派角色,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属于玩家的笑,笑得很是自然,一点都没有她所谓的慷慨赴死的豪情壮志。

  郑谦益看到了,看到了这个世界真的是个游戏的证据。在任时皖迷迷糊糊要睡醒时,用脑袋蹭了蹭她的后腰,弄得她有点痒痒,随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被他抓着手亲了口掌心。

  她笑了,他醒了。

  她低头,他抬头。

  目光交汇之时,郑谦益看到了,看到了整个世界是个巨大的游乐场的证据。

  【(任时皖)攻略进度:....../100】

  都已经身处游乐场,自然要敞开来玩啊。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2-03-1817:35:14~2022-03-1920:41: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世界拖延大赛金奖得主20瓶;一人、半颗白菜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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